時間匆匆,又是兩日。
這一日,寧國府發生了一件怪事,惜春的奶嬤嬤在和府里的幾個老嫗在吃酒時,腦袋如同一個西瓜一般,忽然炸開了。
紅白之物濺了當時吃酒的老嫗們一身,這可是真的刺激,當時在場的幾個老媽子嚇傻地就有兩個,還有幾個做飯的中年婦人,也無不都是裙擺一濕,癱在地上,尖叫聲差點沒把房頂給掀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只是一個上午,寧府這邊就有些雞飛狗跳,還好西府賈母見多識廣,杖斃了兩個多嘴的丫鬟,才將此事壓在了府里,沒有傳出去。
大明宮的內相戴權接到一分密報,一口茶水差點沒嗆死自己。
「你當咋家是傻子?這種情報也敢往這裏送,開咋家的玩笑,咋家看你是活夠了!!」
「大人容稟,此事真有蹊蹺,若不是屬下實在是拿不準,絕對不敢拿這件事兒勞煩大人!」
戴權聽着屬下地匯報,摸了摸自己無毛的下巴,咦了一聲。
「怎麼,一件小事兒都拿不準,皇上養着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是不是等明日有賊人造反,殺進宮來,你還是拿不準,咋家看你這內衛統領是不想當了!!」
聽着戴權這誅心之言,那名身着黑衣的男人臉色一白,以頭搶地。
「內相恕罪!屬下決計不敢如此,皇上天恩,讓我執掌內衛,拱衛皇城,屬下不敢有半點馬虎,城裏有什麼風吹草動,也都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枕戈待旦,備聖上問詢,可是這一次着實不同,事發之地是寧國公府,還有暗衛在場......」
聽到此人的回答,戴權眉頭一挑,伸手端起茶杯,用茶蓋撥弄了兩下茶水中的茶葉,喝了一口,然後開口又問。
「寧國公府?可是寧榮街的那家子?」
平日裏賈珍、賈政沒少給他好處,如今碰上這事兒,他有心再拿賈珍點孝敬,自是不再不管不問。
「正是!!」
來人聽到戴權打算接管,忙不迭已地回道。
「那名暗衛呢?把人帶過來,咋家親自問問!!」
戴權呵呵一笑,眼裏有些走神,卻未曾注意到眼前這個內衛統領臉上的異色,否則以他的精明,怎麼可能願意再管這件事呢!
內衛統領一揮手,向門外喊道:「來人,將夜鶯帶上來!!」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婦人被帶了進來,披頭散髮,雙目無神,嘴角涎水滴滴答答,胸口都被打濕了一大塊。
若是有寧國公府的老婆在這裏,定能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寧府這邊在廚房裏專管涼菜的方二家的。
一看到這人,戴權臉色一沉,心頭已覺得不妙,看此人狀況,明顯就有問題,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公鴨般地嗓子帶着一絲陰寒,「她這是怎麼回事??」
內衛統領上前一步回道:「稟大人,夜鶯瘋了!!」
戴權臉色一漲,一拍桌子,「徐遠途,你個小兔崽子,好大的膽子,你敢算計咋家!!」
聽到徐遠途地回答,戴權臉色陰沉無比,他現在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夜鶯身為內衛,一般來說,心裏素質什麼的都非常的好,但之前的那件事兒卻把人給弄瘋了,當日發生的這件事兒要說沒問題,絕對不可能。
而事發之地是寧國公府,他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內衛統領,哪裏有膽子去招惹一門兩國公的賈府,內衛的事情本來就不光明,一但暴露,當朝的那些勛貴們可不會饒了他,更何況要解決此事,還要去賈府搜查線索。
作為大明宮的掌宮內監,戴權的權力不可謂不大,但是責任也重,若是此事不知道也就罷了,他自是有辦法高枕無憂,但是他偏偏又是知道了,若再不管不問,日後皇帝問起來,他可就在劫難逃了。
他都可以腦補出明康帝問責時所說的話,「好啊!真是好啊!作為掌宮內監,明明知道有問題,居然還視若罔聞,處處遮掩,不思忠君報國,替朕分憂,只知道中飽私囊,收人孝敬!趕明兒,是不是要將朕的腦袋送給別人??朕要你何用,來人,叉出去,凌遲處死!!」
當然這只是戴權自己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