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逼性,又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又又失去很多。不看裝逼,失去一切。——裝逼者語錄。
郭大勇想像着自己爆出這些真相,陸叄叄一定接受不了,畢竟她看上去就一個普通女孩子而已。也許她剛開始還反應不過來,但過後她一定情緒激動,難以理解,哇哇大哭……
其實陸叄叄正在試着構建當初的場景,那應該是一個非常高端的實驗室,一排排玻璃器皿整齊排列,一個個嬰兒就這麼懸浮在玻璃器皿里,裏面充斥着人造羊水,然後一些管子插在嬰兒身上,下面則是一堆的儀器密密麻麻。年輕的父親身穿着白大褂,認真的看着某個編號633的嬰兒……
不過這技術似乎太高了,而且從時間線來推算,自己也可能遠非第一批嬰兒。當時國家的經濟狀況還很初期,研發核彈的科學家也大都只是拿着筆和紙在算,計算機都是稀罕物。於是陸叄叄更改了一下自己的想像,把高端的實驗室替換成了一排排豬圈,一群孕婦躺在病房裏,而出生後的嬰兒則在豬圈裏亂爬……
「當年的實驗條件怎麼樣?」陸叄叄直接開口問。
「不怎麼樣,」郭大勇回答,「大環境就這樣,也沒有辦法。」
陸叄叄點點頭,算是證實了一下豬圈的猜想。而說爸爸是飼養員,果然就更貼切一些。
沈隊插一句:「還是先說眼前的吧,你的『兄弟』誰殺的?」
郭大勇沉默片刻,問:「如果有一個人是被脅迫才殺人的,那到底算是這個人殺人,還是背後的主謀殺人?」
沈隊問:「如果這個人不聽主謀的脅迫,會怎麼樣?」
「可能會死。」
「可能?」沈隊追問。
「有很大概率,但這個人賭不起。」郭大勇回答。
「如果你能提供脅迫的證據,並且肯定當時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包括報警在內。那麼按照具體情節可以從輕處罰或者免於處罰。」沈隊回答。
「真的嗎?」郭大勇思考片刻,舉了個例子,「假設一個持刀歹徒,抓住了一個和尚和尼姑,突然想看現場片,命令和尚強叉尼姑,否則殺人,那麼和尚犯罪了嗎?」
「我不是法律出身,但據我所知,一般不會給和尚定罪。」沈隊回答。
「是這樣嗎?」郭大勇皺眉思考。
邊上陸叄叄突然腦洞開發:「那麼假設事後查明,和尚精通易筋經或者什麼羅漢伏虎拳,理論上能空手秒殺持刀歹徒,但他仍然強叉了尼姑,請問和尚犯罪了嗎?」
「額……」沈隊猶豫片刻,「犯罪了,因為這種情況下,脅迫不存在。」
陸叄叄再問:「那麼假設兇手威脅的是自己,表示如果和尚不強叉尼姑,他就自殺。和尚出於慈悲為懷,救人一命的態度,強叉了尼姑,那麼請問和尚犯罪了嗎?」
「……」一陣沉默。而此時,陸叄叄突然有了靈感,她好像知道如何寫黃油劇情了,也許可以打贏諸葛村夫。
這邊沈隊尷尬的拉回話題:「近幾年死刑立即執行還是比較少見的,如果說你真有什麼脅迫,不妨說出來。」
郭大勇陷入沉默,似乎還在做最後的糾結。
但這邊時間卻不太多,局長隨時可能回來,到時候就麻煩了。於是沈隊長當即轉向陸有德,用掐人中的方式弄醒他,然後還得給他解釋現在情況。
陸有德抱着腦袋想了很久,看着自己的女兒就在不遠處,但卻顯然有些警惕而不敢靠近。而身邊,郭大勇則緊握拳頭,似乎隨時準備打人。
「你們的審訊是不合規定的吧?」陸有德問。
「我再解釋一遍吧,我現在以裝逼者的身份審訊你。」沈隊回答。
「那……其他警員呢?他們怎麼能允許這種不合規定的審訊出現?」陸有德環顧四周。
「他們都不在。」沈隊實話實說。
第四十六章 殺人案件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