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咬牙道:「政變之夜,徐國海就是最大的幫凶之一,如今他位高權重,被委以看守軍火庫的重任,其中的油水和待遇難以想像。」
「徐國忠」和菜頭低聲念叨着這個還有些許印象的名字。
從徐家譜系上看,連當朝太子徐天然都要敬稱他一聲皇叔。
和菜頭依稀記得,自己父皇在世時,也未曾虧待過徐國忠這位親王。可這個名字中帶着「忠」字的人卻一點也不忠心。
蕭伯繼續道:「我如今便是在他手下蟄伏,如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他去先皇面前賠罪。」
和菜頭聽着多年未見的蕭伯傾訴憤恨,心中壓抑已久的負面情緒再次被點燃。
他的父皇宅心仁厚,勵精圖治,是享譽全明都的仁君。既得到絕大多數臣子的效忠,也深受明都百姓們的愛戴,帶領整個日月帝國蒸蒸日上。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仁君,卻葬送在了「仁」這一點上。
在和菜頭的皇祖父臨終前,便囑託他剝奪皇弟的一切權力,然而,和菜頭的父皇卻因為仁慈而拒絕了。
他也因為仁慈而落下了禍根,也有了那血腥的一夜。
和菜頭的表情愈發猙獰,沒有人皮面具的掩蓋,他的面目顯得更加可怕。
沉默許久後,和菜頭壓低聲音問道:「蕭伯,你說你現在在徐伯忠手下做事,有機會接觸明都最大的地下軍火庫是嗎?」
蕭伯點點頭:「是的,和皇子殿下。」
和菜頭的聲音更加低沉了:「那麼那個軍火庫里,現在有多少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儲備?」
「許多定裝炮彈都已經被軍方抽調走了,現在只有三枚。」蕭伯當即答到,但很快就愣住了,「和皇子,難道你是想」
「可如果真的這麼做,連整個明都的百姓都會遭到牽連啊!」
和菜頭情緒激動道:「蕭伯,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只要報仇!」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而活着,驅使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只剩下報仇了!」
「我一定要那些孽畜血債血償!」
「已經沒有時間等我去韜光養晦了,只有九級定裝魂導炮彈,才能現在就送他們去我父皇面前賠罪!」
「你願意幫助我嗎?」
和菜頭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喘息聲也越來越沉重,似乎成功報仇的那一幕已經在眼前上演。
長久的猶豫過後,蕭伯流下一行清淚,聲音顫抖道:「先皇之恩沒齒難忘,和皇子殿下,臣一定誓死追隨。」
他已經感受到了和菜頭的癲狂,一股濃烈的悲愴感瀰漫在心中。
那個曾經他看着長大的和皇子,仁厚先皇留存在世上的唯一血脈,卻在那一夜過後完全變了。
十餘年的流離他鄉,背負血海深仇,令眼前的少年早已變了。
蕭伯沒有違抗和菜頭,其實他心中自知,自己與和菜頭一樣,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便只有報仇了。
失去這一目標後,只能渾渾噩噩地活下去。
蕭伯平復了一下情緒,道:「和皇子,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有大量的九級定裝魂導炮彈儲備。」
和菜頭趕忙問道:「是哪?」
「明德堂。」
和菜頭聞言,眼中浮現出一抹冷意。
「蕭伯,我們走吧。」
「好,和皇子殿下,請隨我來。」
君臣之間又沉默許久,離開了酒店。
和菜頭最後望了一眼明悅酒店的方向,便毅然決然地跟在蕭伯身旁離去了。
今天是八強賽開始的前一天,也是抽籤決定對手的日子。
八強賽將分為上下兩個半區,在一天時間內四場比賽全部完成。
上半區是小組第二的四支戰隊,下半區是小組第一的四支戰隊。
兩個半區的八強賽結束後,由半區內的兩支四強戰隊進行半決賽,然後由上下半區的最終勝者進行決賽。
一清早,所有八支隊伍的領隊與選手全都聚集在了明悅酒店豪華的宴會大廳中,等候裁判團與組委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