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大皇子有些疑惑的側頭看了看旁邊站着裴曜,滿眼的意外。
就在剛剛,他提出要去北方查看災情時,承景帝又問及裴曜的意見,裴曜竟說合適,並再沒有其他的話。
所以,裴曜這回不跟他掙?
大皇子心裏有些七上八下了,轉而就像對面的外祖父,李丞相投去了目光。
後者此時也有幾分意外,但還是遞給大皇子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按原計劃行事。
得到肯定後,大皇子才又對着上頭的承景帝拱手。
「父皇,此次北方旱災,關系數萬百姓的生死,兒臣一定會小心謹慎,查看災情,全力配合戶部撥糧救災,皇兄亦支持兒臣,兒臣還請父皇應允!」
他說完後,李丞相就跟着站出來道。
「大皇子北上查看災情,京中又有太子殿下留守,幫襯皇上,如此內外配合,兄弟齊心,共同為救災出力,甚好甚好啊!」
承景帝聽罷,默默掃視了底下眾人一圈,旋即點頭。
「李相所言極是,那此次就由大皇子領人,北上查看災情。」
「兒臣遵旨!」
大皇子拱手,聲音洪亮。
但早朝散去後,出了宮,大皇子就步伐飛快的往李丞相處靠攏過去,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語着什麼,最後各自上了馬車,又往同一個方向去了。
看起來是大皇子府的方向。
而裴曜這邊,出宮後也是與岳丈陸丞相走在一處。
看着大皇子和李相匆匆離去,陸丞相便是冷聲嗤笑。
「恐怕這回李老賊要急上一急,琢磨許久了。」
裴曜唇角微勾,眸中寒光熠熠,「他們既然喜歡出頭,就讓他們去吧,北方如今大旱,民不聊生,可不是南巡的時候。」
「大皇子金枝玉葉,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這份辛苦。」陸丞相低聲道。
這話說罷,裴曜便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李丞相既然覺得大皇子可以,那自然是安排周全了,不需要孤來操心,只管瞧着吧。」
話及此處,陸丞相也沒再多說,隨後拱手離去。
東宮,書房。
回來後,裴曜就直接過來了。
洪正給沏上一杯熱茶,恭敬奉上。
接過抿了兩口後,裴曜才沉聲吩咐。
「去把人叫過來吧。」
「是。」
洪正應聲退下。
不多時,書房的暗門裏就走出來了五個人。
三男兩女,年歲裝扮都不相同,此刻面上卻帶着一樣的恭敬。
將這些人帶到後,洪正就默默退了下去,守在了書房外。
福喜笑眯眯的湊過來,眼神往書房裏瞅了瞅,才又道。
「師傅今兒怎麼沒在裏頭伺候殿下呢,我瞧着,裏頭有人?」
「腦袋還想不想要了?」洪正反手就用佛塵敲了敲他的頭,瞪眼道,「在殿下身邊做事兒,少說多動多想,只要殿下不吩咐,你茲當自己個兒是個啞巴。」
被教訓了的福喜趕忙點頭哈腰的應下,沒敢再多問。
至於屋裏這些人是誰,洪正當然是知道的。
那都是裴曜安插在各處的眼線啊。
鏢局的鏢師,北上販賣皮草的商人,酒樓的堂倌兒,青樓的女妓,教坊司的管事。
殿下暗處的眼線多着呢,那不是大皇子能比的。
如若這回北上查看災情真是容易干好的活兒,裴曜能不去?
收回思緒來,當下洪正心裏就算是門兒清,也是一個字不對外說,哪怕是自己的親徒弟也一樣。
不過就在這時候,遠遠瞧見來了人。
走近後一看,才發現是何良娣身邊的迎夏。
「奴婢給洪公公請安!」見了人,迎夏笑眯眯的行禮,端的是嘴甜又懂事。
洪正素來不怎麼拿喬,這會兒自然也是笑臉相迎。
「哎呦,姑娘快請起來,怎麼這會子過來,可是良娣有吩咐?」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