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已大亮,永興侯府帶着蓬勃朝氣迎來新的一天。
而此刻的正院,卻是院外風和日麗,院內鑼鼓喧天。
「盛苑!你給我站住!」鄭氏的撣子揮出了殘影,緊隨着前方上躥下跳的苑姐兒而去。
盛苑也沒想到,自己最近那麼乖,竟然一睜眼就喜提撣子宴,登時不可置信。
「聖人云,小棒則受大棒則走,人家現在是冉冉學子,焉能不從聖人教訓!」盛苑連蹦帶跳、連滾帶爬的繞着院子跑,邊跑還不忘回頭對付幾句。
她這振振有詞的小樣兒,成功激發鄭氏滾滾怒氣,本來已見頹勢的撣子,瞬間來勁兒了,再次揮出虎虎之風。
「古人云,不教而誅是為虐!你們當大人也看看天氣,又不是陰天下雨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這麼好的天兒,非要把你們閨女拾掇哭啊!」盛苑怕累着她娘,尋了個空當兒,腳步一扭,朝着院子裏的大樹飛奔而去,轉眼竟順溜兒爬了上去。
她樹袋熊般抱着樹幹往下瞧,確認娘親手裏那支撣子夠不着自己,這才長舒口氣。
盛向潯追上妻子,扶着她氣喘吁吁站在樹下,無語的看着小閨女:「你這丫頭越發淘氣,哪有這麼溜家大人的?還不趕緊下來!」
「我不!」盛苑腦袋一搖,表示堅決不上當,除非他們說清楚打孩子的緣由。
「誰家女郎還沒長大,就惦記五湖四海漂泊?計劃就計劃了,便真是有你那所謂《見聞錄》,想要發行大賣,你好好經營就是,作何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盛向潯邊說邊給小女兒使眼色,嘴巴一個勁兒朝着鄭氏那邊兒努。
盛苑聞言腦子先是一懵,旋即驚詫的看向她姐,好傢夥,事隔十二載,姐姐又告狀咯!
盛蒽對上妹妹不可置信的大眼睛,雖有些微心虛,不過面兒上卻理直氣壯的看過去,坦然的點點頭:「對,是我告訴爹爹娘親的!」
不然還真看着這丫頭找機會進西域、渡遠洋?!
「我就是說說而已!」盛苑見她將自己的話當真了,登時氣惱的使勁拍樹幹,「你們這些人,難不成連大話都不讓人說了啊!」
鄭氏不肯上當,朝着她冷笑:「是不是大話,你自己清楚!好,遊學外藩這事可以不提,可是你所為宣發方法又是怎麼回事兒?好好的女郎,不大道直行,反而選擇旁門左道,難道不該教育?」
「我?我那不就是正當手段!」盛苑沒想到他們連這個宣傳的方法都不能接受,詫異得眼眸圓睜,連忙爭辯,「這就和對街做買賣的幾家店鋪競爭一樣,你爭我搶到最後,都是一個老闆名下!為的就是生意興旺!這利己不損人之法怎麼就不對了!這叫技巧!技巧!」
「技巧?我看你是討巧!小小孩子專檢捷徑走,你這樣習慣了,還能吃得苦、守得靜、忍受漸漸而行?!」鄭氏從盛苑小時候,就怕她聰明反被聰明誤,結果這孩子就喜歡耍小聰明,這如何讓她不憂不慮?
這次非要把小閨女給扳過來才行,要不然她再大點兒,他們是真沒法管教了。
盛苑見她娘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說辭,急得直抓腦袋。
偏偏這時,她姐盛蒽還過來幫腔,話里話外都是叫她先學會安分守己,再慢慢兒奇思妙想;就好像一副好的畫作,需要先打好底圖,然後再慢慢兒增色添彩。
先不說她姐這番言語有沒有理,盛苑這會兒瞅着她姐,登時打油詩詩性打發,順口現編了《指責盛蒽詩二首之二》:
「【苑姐兒好心把言發,誰知姐姐告發她;同胞情誼成幻影,腳丫要把手來踏!】」
盛蒽:「???」
沒想到這丫頭對她的指責一首不夠,還有續作,登時鼓勵她娘,微笑着說:「揍這丫頭吧!真噠!這孩子真欠揍!」
盛苑沒想到她姐還火上澆油,登時氣得頭髮都炸起來了:「蒽姐兒,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攛掇親娘打親妹妹,豈是君子所為?」
她這氣憤之語,原是想震懾她姐,不想她姐姐沒嚇唬到,卻前來請安的嫂子舒氏嚇了一大跳。
其實,她在盛苑上樹的時候就到了,不過站在門外聽着動靜,曉得正是公婆教訓小姑子的緊要關頭,她貿
第四百三十三章:盛苑的打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