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出遊,春風伴雲走,落英繽紛吹滿頭,慢回首,剎那成永久。】」
「【自由,自由,喜鵲滿枝頭,千里笛聲出誰手,志同酬,闊海無垠任遨遊。】」
「【追求,追求,揮毫書春秋,漠上彎弓誰敵手,回看去,古時明月今依舊。】」
聽着車窗外三個少年自編自唱的曲兒,在軟榻上養精蓄銳的舒氏扯了扯嘴角兒。
拋開偏見不談,要說這詞兒吧,還算合轍押韻;要說曲兒吧,聽起來也怪清越有趣兒。
只能說,變聲期的孩子,要是能閉嘴,還是多閉會兒嘴吧!
這聲聲唱和,最多就是比馬車轆轆聲稍微好聽些,還不若馬蹄聲聲悅耳呢!
「夫人,奴幫您把這個放耳朵上吧!」雲景找出一對兒耳套,看向舒氏。
舒氏揉揉頭:「我記得之前大夫給開的安眠丸還有些,你給我倒出來,我吃用些個,也好休息。」
與其讓耳朵悶得難受,還不若睡上一覺。
盛苑三個打馬騎在前面,全然不曉得他們放聲歌唱,無意間荼毒了己方人馬。
他們三個晃着鞭子,高興得恨不能立於馬鞍之上,盡情擁抱自由的天地。
從毗臨河道的小鎮出來,他們走上驛道,待通過這片樹林,就到了更大的縣城。
待從縣城出去,再向前走,就是緊鄰山林的官道。
只要過了杳杳山林,自此一路向前再無荒蕪之處,儘是城鎮人家、田野山村。
想到曠闊大路即在眼前,盛苑幾人心情激盪之餘,見道路兩旁並無行人過客,彼此對視片刻,幾乎同時雙手聚攏唇畔,開始發出各種鳥鳴猱叫之聲。
剛開始,許是還想效鶯歌畫眉啼聲,不過感覺喊出來的叫聲似乎無差之後,這三位就開始放飛自我,狼嚎熊吼虎嘯之聲源源不絕。
不清楚的,還以為真熊孩子們來了。
剛要睡着的舒氏讓這一聲聲歡叫聲給鬧清醒了!
雲景看着她家夫人笑得有些咬牙切齒,頓時噤聲低頭。
當然,盛苑他們這种放聲喊叫的不文明行為沒有持續太久。
倒不是素質甦醒了,主要是嗓子沒力氣了。
「可惜這裏沒有獵物。」喊累了的安嶼仍不消停,很是遺憾的看着安靜的密林,感嘆,「連個劫匪的影兒都不見半個!」
「所以話本不能當真啊!」盧晟看看周圍,搖頭感嘆,「多好的打伏擊的地點呢!」
盛苑見他倆一人一句表示遺憾,頓時嘖嘖搖頭:「做人呢,不能太自私咯!劫匪打伏擊,肯定有人受傷,咱們不能為了過過剿匪的癮,讓咱們自己人受傷吧!」
「那要是劫匪出現,咱們舉手投降?」安嶼表示自己不是槓頭,但是盛苑的話,讓他很有反問的衝動。
「自保反擊,和主動出擊是兩個概念!」盛苑擺擺手,讓他分清兩者的不同。
眨眨眼,安嶼看向盧晟:「我不是傻子,還能不清楚?可是反擊也好,出擊也好,和咱們便宜便宜嘴皮子有啥關係?又不是咱們一召喚,劫匪就出現?!」
盧晟看着這個只敢跟自己深度反駁的好友,聳聳肩:「苑姐兒的意思大概是讓咱們閉嘴,免得真有劫匪出現,好像是咱們喊出來的似的!」
「」安嶼聽到這兒,很自信的看向盛苑,「我懂了!」
「???」盛苑眨眨眼。
他懂啥了?!
她說那些,不過是想讓他們倆照顧照顧護衛的感受。
所以那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這樣着鄭重其事的表達?!
「我們沒本事把劫匪喊來,可若是劫匪在我們說大話的時候出現,事後面對護衛們的損傷,我們會感到愧疚。」
在盛苑納悶兒的看向盧晟的時候,安嶼主動解說:「這裏的區別在於,能不能讓良心矇混過關!」
盛苑:「???」
盧晟:「!!!」
這是何等高端的理解力!
這是怎樣九曲十八彎的思維方式!
「高!實在是高啊!」盛苑沉默片刻,由衷的給他點
第五百九十三章: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