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所言,非是戲謔,乃是真事!」侍衛長硬着頭皮回告,「此次商隊歸來,路遇了位往常時有貿易的西域客商。對方當時形容狼狽,抱着塊兒木雕踉蹌前行。
商隊主事見之不忍與他吃食,閒聊時聽他訴苦才知,他之前剛在阮脂做成筆大買賣,只不想他轉頭竟遭劫匪,一箱箱的珠寶香料金銀細軟都給搶了去,就連馬匹行頭也不留分毫。
惟有匆忙間拿到手裏用來護腦袋的半尺木雕,因着材料平平得以保留。
咱們的商隊的主事見他實在可憐,想着若不相助只怕難以歸國,便做主分了他兩份腳力和些許銀錢,好讓他能早些回鄉。
這原是份善念,不想那客商也是個實誠的,言說此番回國只怕暫時不再出來,想必再見之期遙遙,可商隊大恩不能不報,只是他現在無有長物,能拿出來的唯有木雕。那木雕雖價值不高,但做個信物卻沒問題。
他承諾,咱們商隊若是渡海去他的故鄉,憑此木雕就能接近皇宮聯繫上他,屆時定有湧泉之報。
商隊主事自認幫他不過順手而為,接過木雕也是讓他心安,至於渡海索恩大可不必。」
「能不能說重點?!」盛苑和安嶼坐在主位,津津有味地聽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外面穿的沸沸揚揚的消息,登時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對!對對!說重點!」安嶼意猶未盡的咂咂嘴,應和兩聲,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拿到手的木雕,是不是有問題?!」
侍衛長聞聲剛想應說,忽然想起座上二位能做主的是哪個,登時看向盛苑。
他見盛苑也眨着眼等他繼續,忙不迭加快語速說:「送走那位客商,商隊又朝這澤州之地而來,主事因着沒拿木雕當回事兒,隨手揣在衣袖囊袋裏,直到停在府城之外等候您的調遣就在大前夜,商隊主事換洗衣物時,忘記袖袋有物,一不留意把木雕給甩了出去,木雕落地兩半,登時滾出了一個銅匣子。
主事見之,猜其不凡,只是銅匣子的鎖片有些古怪,想要打開實屬不易,這又花了一天半的工夫才讓商隊隨行的能工巧匠尋到開鎖之法。
還是裏面一個匠人有些見識,見到匣子裏的印章,說是瞧着眼熟,好像祖上傳下來的大燕傳國玉璽圖上的玉璽!」
「只是眼熟,怎麼就能論定那是真品?」盛苑覺着這事兒有些過於傳奇,那陳賢帝之後的數代皇帝,恨不能掘地三尺尋找此物,多少代人都沒找到,卻讓她手上的商隊輕而易舉拿到?
就是話本兒戲本兒都不敢這樣演的!
「更何況,既然只是昨日拿到的印章,怎麼這會兒工夫就給傳得風風雨雨?」盛苑感覺,她和她那群憤怒的筆友互相對罵的速度都沒這麼快的。
「此次乃是那名工匠擅於吹噓之故!」侍衛長也惱屬下過於大意,竟然沒有管住那名工匠,「那工匠,原是商隊的老人兒,資歷高、來理清、貢獻多,為商隊主事信任,誰想卻是個沾酒說大話的主兒,以前不曾顯露,這次一高興,幾杯酒水下肚,就跟他帶的弟子說漏了嘴!這消息就是從他弟子嘴裏吹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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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六章: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