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
仿佛一場大夢之後,關歐南地恢復了意識。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隱約記得自己殺了幾人,到了某個新的地方,似乎見到了兩個好看細瘦的女人。
然後……就不記得了。
眼前是玻璃,玻璃是小半染紅。
不過現在大部分都已經清理乾淨,能看到外部的藍天白雲。
而他……身邊放着水桶,手上拿着沾着泡沫的刷子,正刷着這玻璃上的血跡。
看起來正是他清理的玻璃……可,為什麼?
我怎會在清洗玻璃了?
旁邊,有一位身穿着灰白清潔工服裝,同樣拿着刷子,稜角分明的青年,也在做着和他一樣的動作。
見關歐南眼神迷茫,那青年開口搭話道:「恢復意識了?」
關歐南下意識問道:「你是哪裏的,為何在此處?」
「我叫圭喰。」圭喰嘆了一口氣,道,「曾經是個惡靈,死了許久又活了許久了。想不到剛才又死一遍,現在又活過來。」
關歐南一愣,隨即思緒迅速的在記憶之中尋找,然後找到了許多對現在的他來說,很……美好的事情。
對的!在此處,他找到了對他來說可以為之獻上忠誠的對象!
她的名字就是!
……。
是什麼來着?
「想不起來事情?對現狀一無所知?甚至不清楚大人的名字?」圭喰一臉問三個問題,語氣像是背誦課文。
關歐南點頭。
他現在頗有種頭戴狂熱頭巾,在追星現場高舉「你是誰來着」大紅牌子的尷尬感。
「我來介紹吧,現在你和我都是紙鏡大人的奴僕,丟棄了一切過去無謂的尊嚴和驕傲,要全心全意聽從大人的一切指令,服從大人的一切安排。不過,大人心善,她堅持讓我們自稱是她手下,沒有使用奴僕這樣的詞彙讓我們自稱,也沒有用什麼極端的手段懲罰之前試圖與她為敵的我們。」圭喰提到這一點時露出迷茫的神情,「雖然……也不知為何吧。現在我們得到的指令是,清洗這一整塊區域。」
「原來如此……」
關歐南總感覺有些不對。
於是他出言糾正道:
「不過,小圭啊,這點你說的就不正確了。不知為何就不知為何,你要曉得,這必然是那位大人的驚世智慧,那位大人所說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我們又能瞎猜什麼?」
圭喰恍然大悟,沒在意這個小輩對他說話的語氣,只是點頭。
「是啊是啊,我們繼續洗甲板吧,你負責這邊,我來那邊,爭取快些完成任務。」
「好嘞,加油干哪麼吼~」關歐南說着……也莫名來了幹勁。
另一側……駕駛艙的門縫關上,紙鏡收回了偷看的視線,扶着額頭,感到深深的頭疼。
啥啥啥,瞧瞧這說的是啥!
知道是洗腦,可是不是也太諧門了一點?
兩個剛才還被徐樞城判定為磨牙吮血,殺人如麻的大惡人,怎麼給這惡靈領域的機制洗了一遍之後就成了這樣了?
可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了。
瞧着坐立不安的紙鏡,看着這一切的徐樞城不禁笑道:「如何?」
「什麼如何!」紙鏡大聲說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
「第一次有真正意義上的奴隸。」徐樞城眼中閃着詭異的光,「還是經歷死亡洗禮,褪去了過往之罪的人。你感覺如何,感覺如何了?!」
仿佛要將人看穿,仿佛要看見什麼罪惡要在紙鏡身上出現的目光。
莫名讓人覺得狂熱,也莫名的瘋癲。
第二百五十七章 乘舟弄月宿涇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