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將出發得速度很快,不過他的全速不如領域之中的二維狀態的月之眼,要追上還是需要些時間。
時間是沒有被它在乎過的,它已經不知道沉睡了多少歲月。
只要它探索方向沒有錯——在近乎開圖的齊玖天指示下也不會有錯——很快它就能追上月之眼。
趕路過程的風景沒有意義,不作專注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可,就這麼「一瞬間」,翡翠將到達了預定之中月之眼應該在的位置之後,卻完全沒有發現月之眼的身形。
翡翠將沒有眼睛,但它是瞎子嗎?
並非瞎子。
它渾身上下的星點都是一隻它的眼睛。
這些眼睛能幫助它全時全刻,注意任何方位。
按理來說此時的月之眼就算是藏在千百萬計數的哪個小石頭底下,也要被翡翠將注意到了。
可到達地點,它是完全沒發現月之眼的身影,反而在「興登堡」號在半空之中燃起的藍色火光之下,它只發現了一名參會者的身影。
「在找什麼呢?」
徐樞城腿上放着長槍,於一塊巨型石頭上坐着。
似乎早就等在這裏。
「參會者,我無權向你告知,但你有義務讓開道路。」
翡翠將話音落,身上的翡翠體不再如此光亮。它們黯淡下來,落在翡翠將身上,形成一副無光的綠玉石甲冑。
它只一眼就看出對方實力很強,不得不直接進入戰鬥狀態。
「無意義的戰鬥會讓我們都獲得不想要的結果。」
「難得遇上可以交談談判的敵人,本來我可能稍微還和你聊一聊。」
徐樞城站起身來,腿上的長槍也似乎有着生命一般,伴隨着他沒有其餘動作的起身在他身上如舞棍般轉了幾圈,最終被他握在手裏。
接着,他銳利的視線落在了翡翠將身上。
「但聽你說話方式,你是齊玖天的『黑棺柩』?」
很容易認出對方不是真實人類之後,徐樞城沒有絲毫要退開的意思。
意識到對方同樣在武藝的造詣上是個不可多得的對手時,即使沒有血脈的慫恿,他澎湃的戰意也再度燃起!
「不識好歹。最後重複一次,我無意與你爭鬥。反而,是接主帥之命,來保護你們的周全。」
翡翠將右臂一招,一柄關刀出現在手。
它顯然也不認為對方會就這麼因為自己話語而停下。
「狗驢說的話聽多了可沒有益處。」徐樞城槍尖向前,「多說無益,見你一身武藝,生前也是人物,允許你在死前報上名字!」
「輕蔑,但也無妨。過往之名已成煙散,吾在齊主帥下為將兵,名「翡翠將」。」
翡翠將提起關刀,擺出架勢。
「毋需多言,戰。」
兩名對手目光所至,皆明白對方是極端可怕的高手。
正因如此,才要令戰勝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燒!
徐樞城/翡翠將如何會在這裏,月之眼又去了何處,此時此刻已經不是雙方思考的問題。
雙方思考的只有如何戰勝對方,如何摧毀對方!
翡翠將自認攻方,率先發難。
在白銀之大地上,一抹青翠之光抹過,斬向徐樞城。
只片刻,徐樞城底下的大石四散爆碎,而徐樞城也不見人影。
片刻煙塵散去,已被刀氣斬出痕的大地上,徐樞城身影再現!
面對這一擊,他是渾然不避。而接了這一招,他也遊刃有餘。
試探至此結束。
雙方在對手視線之中重新出現之時,都已對對方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