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股價不高,沈公子和東方教育的第一批彈藥下去,市場立馬就給出了劇烈反應。開盤短短二十分鐘之內,股價就迅速上漲了16。
不過這一波行情過去後,股價就慢慢開始平穩。漲一毛又跌兩毛,跌三毛又漲三毛,落差極大的陰陽柱,眼看着就變成了無聊的橫盤。
而影廳里所有人澎湃的心潮,也跟着股價的表現一起,逐漸走向平靜。
受沈公子方面和東方教育雙方委託的多家操盤機構,顯然都是老手,在手裏預備好的第一輪彈藥打空後,就又蟄伏了下去,靜靜等待和細微引導市場變化。
——韭菜們不動,他們也不動。
梁鑫扭頭看看黃學成。
只見黃學成一臉雲淡風輕,對這樣的場面,看樣子也是見怪不怪。
「你的資金,是第一批進去的。」
黃學成喝着啤酒,淡淡地小聲說道,「你知道你意味着什麼嗎?」
梁鑫道:「我的風險最小,但是投資回報卻最大。」
「對。」黃學成點點頭,說道,「這是沈先生對你忠誠的獎勵。」
梁鑫嗯了一聲,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收手?」
「不好說。」黃學成搖搖頭,「我們也是聽專業人士的意見,你要是想賣,接下來隨時都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馬上聯繫幫你操盤的機構。你要是足夠相信沈先生,也可以選擇跟我們共進退。沈先生什麼時候撤,你就跟着我們一起撤。」
梁鑫想了想,說道:「那我聽瑞龍哥的。」
「好。」黃學成嘴角一揚,「你放心,沈先生是不會讓自己人吃虧的。」
梁鑫心說我信你個鬼,嘴上卻微笑道:「我對瑞龍哥,百分百信任。」
黃學成也聽得微微一笑,心裏同一樣嘀咕了一句:你猜我信嗎?
兩個人滿臉恨不能當場結拜的神色,各懷鬼胎又互相合作。
又等了二十來分鐘,股價還是溫溫吞吞沒什麼反應,黃學成乾脆讓楊路把影院的工作人員叫過來,又把熒幕上的畫面,暫時切回到西甲聯賽。
影院裏略顯沉悶的氣氛,隨即也跟着活躍起來。
黃學成和梁鑫後面,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又開始笑笑鬧鬧,大多數都是h市這邊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公子哥兒,帶着他們的女伴過來尋歡作樂。也有少數從附近其他城市過來的人物,不過說話的口音,聽着也都跟長三角區域隔得不算遠。
hnh城市圈文化情調相近,同屬一個圈層的人物根兒上就是一塊兒的,很容易就能搞到一起。相比之下,梁鑫這個省內的w市人,在這種環境中,反倒顯得像個外來戶。
——就像那些人聽不懂w市的方言一樣,梁鑫其實也聽不大明白他們那些吳儂軟語的口音。
w市的文化和經濟格局自成一體,所以以前的人到了外面,大多只能靠內部抱團才能站穩腳跟。除非像沈公子那樣朝中有人,才能在幾代人的沉澱後,實現里外通吃。
「黃總!咱們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了吧?瑞龍哥這幾天在忙什麼?」
轉回球賽後沒一會兒,後排的人,就開始挪動,前來找黃學成攀談。
這種場合,都是沒什麼營養的話。
梁鑫也靜靜聽着,很低調地跟這些手裏多多少少握着些牛逼資本的年輕闊少們認個臉熟。
前排轟轟鬧鬧,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
直到黃學成等來一個需要他起身碰杯的年輕人,梁鑫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該走了。
「這位是東嶽大學的董總。」黃學成跟梁鑫簡單介紹了一句。
這個介紹很不簡單,因為東嶽大學既不是大學,也不是什麼具體的機構,而是類似於書法協會、美術協會這樣的民間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