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瘴氣,向着窪地匯聚而下。
它與泥土裏蒸騰的濕氣交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瀰漫不散的濃厚水霧,將鯊魚村的整片大澤都包裹在內。
而環繞着大澤的,是一連串波濤起伏的丘陵低山,只有少數幾條通道,才能進入城中。
這也成為了它的天然屏障,讓其在建立之初,不用修建高牆,也能抵禦住蠻荒的野獸和亂兵。
而在這通道之間。
獵犬幫的成員修建起了高高的塔樓與射擊牆,精銳的弩炮手日夜輪換,牢牢控制着局面。
任何擅自靠近的入侵者,在他們面前,都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幾條命。
就好比現在。
有一些不知好歹的流浪者,想要趁亂混入會盟之所,一被獵犬們分辨出來,就已是被亂箭射死在了路邊。
其中一人大概只是想上前乞討,但也被一視同仁。
鯊魚村邊緣的一間小酒館,兩個客人,正在露天的陽台上對酌。
有小幫派的成員路過此地,見狀也是快步走開,生怕自己被誤認為心懷不軌,受獵犬幫射殺。
此次會盟上,得到的支持也僅次於獵犬幫與黑色轉換者。
這就是標識。
隨着他的一個手勢。
雙刃團的核心成員雖少,也沒有自己控制的據點城鎮。
但他們的秘密產業卻遍佈各地,更是掌握了沼澤地里為數不多的醫療資源。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果然,在這些人的腰間,皆是掛着一長一短兩把細刀。
他寒毛一立,連忙帶着同伴混入人群中,不再多言。
但萬一人家真的這麼做了,你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自認倒霉。
先前開口之人定睛一看。
不時,就有醫生模樣的人上前,指導他們把臟器肉塊,放進冷凍箱中。
警告的意味,頗為濃厚。
「他們不要命了」
有人不禁開口。
獵犬們不動聲色,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是沒有看見。
雙刃團成員們越過哨卡,走上前去,掏出短刀,逐一划開屍體和一些尚未死絕的人,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弩箭狠狠貫穿了他的身子,刺透了本就雜破的綁帶布衣,把這人釘死在了泥水裏,身上零星的開幣散落一地。
得罪獵犬幫的人,頂多是第二天被發現死在大街上。
哪怕在巨頭之間位列末席。
「是你不要命了,」身邊的同伴連忙拉住他,竊竊私語道:「那是雙刃團得罪了他們,怕是比死還恐怖」
相比他們這些小蝦米,那也算是兇猛的大魚了。
這時,卻有另一伙人從鯊魚村中走出,向着城外走去,眼看着就要接近到獵犬幫的塔樓底下。
「請便。」
他們想起了傳說。
看陣勢,這一支幫派的勢力也並不強。
大尖牙點了點頭,他也只是客套一下。
與此同時。
鯊魚村這邊,也不上前清理屍體。
原本就瀰漫開來的血腥氣,愈發濃烈。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一個大頭領。
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看他們身着夾克、頭戴面甲的裝束,顯然與獵犬們並不是一路人。
可以說相當霸道。
任這些還面帶驚恐的人,就這麼插在弩箭上,慢慢掙扎死去,然後腐爛在沼澤地里。
「大尖牙。」值守的獵犬隊長先是警惕一下,隨即放鬆行禮。
而被雙刃團看上的,第二天,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可能就已經分散到了世界的各地。
由此,他們與絕大多數的幫派頭目交好,似乎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那些遠遠看到此幕的人們,則心中發寒。
頭戴鐵甲面罩的男人,瞥向剛剛被射殺的人群:「獵犬,這些東西給我們可以嗎?」
其中一人頭戴兜帽身材嬌小,握着酒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