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根叔臉色一變。
燕兒被大聲一吼,當場嚇住。
哪怕是在最危急的時刻,父親都沒有露出這樣緊張的神色。
四周的饑民也被聲音吸引了一下,往這邊看。只是沒一會兒就又埋頭慢慢嚼着自己分到的食物。
根叔也反應過來,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免得擾亂大家的士氣。
他低聲道:「以後不要想這些東西!」
只是。
燕兒雖然沉默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憤憤,明顯是不服氣。
根叔明白女兒的意思。
他的頭隱隱作痛。
「我知道這個道理,」燕兒低頭道,「但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些。」
「我說的是同類相食,是有詛咒的。」
這樣虛無縹緲的詞彙從父親的嘴裏說出來可他的語氣和表情又是那麼認真。
「但是後來,『詛咒』出現了。」
「不像現在一樣——這是一件註定的事情,無法逆轉。
一個準備得這麼充分的小隊,不說能不能拿下至少那個出頭鳥,一定是死路一條。
昨晚大多數人吃的都是乾糧,連火都不能生,現在可以好好地準備一頓了。
雖然吃食的困境依舊沒有解決,每天都有人餓得走不動道但至少沒有了各種突然襲擊,不會突然闖進猛獸的巢穴,今天的減員已經少了很多。
「聖國圍剿了他們不知道多少年,很少有外人能夠進入北方的那片平原,逼得那些吃人的怪物最後只能互相獵食但為什麼他們還在繼續擴張?」
「要是人越來越多」
「雖然在過去,食人者也可能會得一種怪病,變得痴呆起來,傻傻的樣子,但那也只是可能。
詛咒。
這位科技獵人是個颯爽的女性,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膚色已經曬成了古銅,皮膚上還習慣性地抹着掩蓋氣味的塗料。
他順着峽谷,一直望去。
「原本我還有些猶豫,卻沒想到變故發生得這麼快,現在這條政令就是我們這些人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凌晨,一行人就準時起床。
「據說,在很早以前,發生饑荒的時候,是有『人相食』的現象的雖然殘忍,但的確讓剩下的人活了下來。」
「打獵?」特伊一愣。
「想送死的就隨他們去吧。」根叔的語氣冰冷,「那些人不過是想裹挾着我,命令其他人上去搶糧食,然後自己在後面獲利罷了。」
不知怎麼的,他的眼神在觸及遠處的那個營地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和他對視。
「他們在隨着饑荒一波波擴散這都是些中了詛咒的人啊。」
「嗯。「根叔點頭,「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我們自從跟上了那些人,這一路上沒有再遇到任何的猛獸和怪物。」
根叔回憶着,指了指燕兒和自己:「或許我們的祖先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這就叫對同伴的信賴。
「路北游哪去了?」特伊問道。
燕兒永遠記得那一幕:那是她幼時的玩伴,不知怎麼的突然到處咬人,也不會說話,只能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最後被村人一起吊死在村口。
燕兒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但爸爸,這可能只是傳說!」
「這不是傳說。」根叔語氣堅定,「要不然你以為北方的食人部落是從哪裏來的?」
「爸爸,是什麼詛咒?」她開口問道。
「這,這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她顫抖着:
根叔繼續說:
「這些人的領隊一定非常熟悉周邊環境,就算是我也比不過。而且他們的行進方向也是一路向南,只要跟着他們,遠比我們自己到處瞎撞要靠譜得多。」
「哪怕再艱難,我都要把你們帶到南方去。」
燕兒貼近了父親一些,把身子靠在他的肩上。
「燕兒,這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他拉過女兒,一起坐下。
「只要吃過一次你就回不了頭
第124章:食人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