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茫然。
不是,聽她解釋行嗎,她預想到母親和哥哥們同意或是不同意。
卻沒想到他們拼湊出另一個故事,關於她如何處心積慮要找個宋嘉應翻版男人的故事。
救命,再說下去她都要信了。
原來她竟然這麼愛宋嘉應,為了宋嘉應這麼多年才不改嫁,然後現在找到的呂非也是宋嘉應的替代品故事的情節如此曲折,竟然邏輯也能說的下去。
白柳看着母親和哥哥們認真的眼神,無言以對。
算了,這麼認為也沒毛病,等以後她和宋嘉應再婚以後,他們大概也比較容易接受——畢竟她超愛。
黃鳳來和白楊看白柳難得沒有反駁,更覺得他們是戳到了白柳的痛點,也說到了真相。
兩人臉上驚訝,尤其黃鳳來,忍不住問女兒:「你就非宋嘉應這個模樣的不可?你到底是看上了他的長相——」
「還是看上他是文化人?」白楊語速極快地插話,「那句話怎麼說的,負心多是讀書人,我跟你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看着挺有文化的人,做起事來越能狠心。」
雖然宋嘉應傳回來的信息是死了,但誰知道呢,反正他一直覺得有貓膩。
白樹和白林都比較老實,兩個人一個是大哥從小被告訴要撐起家,很有長兄風範;另一個喜歡幹活,手巧且眼裏有活,根本注意不到宋嘉應的小動作。
白家兄弟三人唯白楊和宋嘉應來往最多,也看出宋嘉應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好心。
那傢伙鬼點子多着呢!
白柳迅速找到三哥話里的漏洞,絕地反擊:「三哥,你好好說話。宋嘉應是宋嘉應,呂非是呂非,你到底是說誰呢?」
「你剛才還吃了呂非仨包子,吃人嘴軟,你可別說了。」
白林跟着點點頭:「老三你有事說事,也不是有文化的人都是壞人。」
白楊目瞪口呆,瞪着白柳說不出口。
這也能行?
黃鳳來揪住白柳的耳朵:「別整有的沒的,你到底是喜歡宋嘉應還是呂非,不對,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和呂非在一起?」
「我們倆認識二十九年,從你在我肚子裏算就是三十年,我很少見過你這麼袒護一個外人,上次是宋嘉應。」
要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不信。
白柳也不信。
天知道宋嘉應和呂非是同一個人啊,但她不敢說。
她支支吾吾怕她媽打她,但也不敢犟嘴反駁,因為未來她確實要和「呂非」在一起。
思前想後,她含糊地「嗯嗯」兩聲。
「媽,我心裏有數,你啥時候見過我吃虧。就算上次,我也沒吃虧呀。」她絞盡腦汁想和宋嘉應結婚佔到的便宜,「我的縫紉機、自行車那不都和宋嘉應有關。」
這麼一想,宋嘉應確實還行,也不是空口說白話。
「啥玩意兒,」白楊傻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說老妹兒,你不會吧?多結婚幾次家當就置辦齊了,但咱不能——」
「白楊,你閉嘴。」白柳都不知道她三哥想像力能這麼豐富。
這都啥跟啥啊。
她有毛病結婚那麼多次啊,再說誰知道碰上的狗男人是好是壞。
要不是知道「呂非」的芯子是宋嘉應,她打死也不想再婚。
黃鳳來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但莫名覺得她能接受柳兒給出的理由。無可奈何的時候轉頭一看,兒子更不着調,真是——
「你給我閉嘴!」她說着敲了白楊的腦袋,「少胡說八道,你再敢提一次,我給你腦袋打掉。」
白楊:???
為啥受傷的總是我?
白樹在前面悶聲不說話,直到後面的聲音沒了,他忽然回過頭。
「柳兒,你聰明,大哥知道你能處理好這些,不過我就說一句,」白樹看了眼前面的路,又回頭鄭重地說,「咱家永遠是你的依靠,你想啥時候回來都行。」
就算再死了,大不了和現在一樣嘛。
「嗯,」白林也是如此說,「咱在家也有吃有喝,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