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着淳于棼雙目噴火的望着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彷佛只要把他給放下來,立刻就會撲上來和自己拼命一般。
劉勝之不由一笑:「暫且押下去,等着日後處置!」
「妖賊,我是佛門弟子。無論如何也不會……」
淳于棼大聲叫道,劉勝之卻是理也不理。不等他把話給說完,就是一聲冷笑:「其他人盡數殺了……」
早就在等着劉勝之的命令,這些替罪羊拿出來,本就是為了平息劉勝之的怒火。
這刻一聲令下,不用多說。後面的人就舉起環首刀來,斬落下去。
一時間,人頭滾滾。甚至有些斬不落人頭的,還要第二刀,第三刀的。頓時悽厲慘叫聲音,響徹一片。
便是這淳于棼離着這些人太近,被血氣一衝,也是心中翻滾,臉上發白。一句話卻也說不出。
見劉勝之殺了人,郡中上下才安心。既然人殺了,那顯然已經出氣,再不會和他們計較了。因此,場面悽厲,但是氣氛卻輕鬆下來。
郡中太守以下,到各路豪強大族的人物,擁着劉勝之入城。
城中積水還沒有徹底的退去,水中漂浮着垃圾和雞犬屍體等等。劉勝之看得皺眉,那太守卻也識趣,只是把劉勝之迎上城樓去。
一幫人連番恭維,這次要不是劉勝之,滿城百姓都要做了那水中魚蝦的食物了。
這般太守也是對着劉勝之唯唯諾諾,看不出一點骨氣。
這人姓魏,似乎是江左舊姓。家世並不算太顯赫。本身似乎也沒有什麼才能,但是那等名士做派。卻是一點也不少的。並不怎麼管事。
這般時代,越是名士越是高門。越要做高官。就越要擺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架勢。
如此一來,方才是品德高尚。品評人物的時候,方才能夠評定為高品。
若是你好好當官做事,如同劉穆之這樣的。時人就會說你死抓權力不放手。貪慕權勢,人品低劣,是濁流。就算是九品中正,也是把你選作下品。
所以,這個時代做官,就要為官無官官之心。做事無事事之心。
簡單來說,第一流的高人,自然是謝安那樣的。淝水之戰時候,還要去下棋,似乎不在意輸贏。這等裝逼……
不過這般第一流人才,需要有舉重若輕的本事。方才能夠一邊做事,一邊擺出漫不經心的姿態。
大部分人資質沒有如此之高,又沒有那般大才,就只好一邊當官做事。一邊漫不經心了。
最好還有幾項才藝,當然不能是正經的儒家學問。這是做事情的,會被人認為濁流。
琴棋書畫之類最好,方才顯出文人雅士之態。
總而言之。這般時代。就是讓一群真的,或者假的藝術家來當官,搞政治的時代。
魏太守便是如此。劉勝之隨口問了兩句城中情況。這位太守老兄雙目茫然,一句話卻也答不出來。
真讓劉勝之有些惱火的時候。卻有着一個君吏站了出來,口齒清晰。條理分明的回答了劉勝之一番。
魏太守如逢大赦,趕緊道:「這是我郡府之中的功曹陸藩,負責郡中事務,什麼事情都能找他!」
那陸藩就拱手行禮:「下吏陸藩,見過都功!」
劉勝之自然不是官,這陸藩卻做這般大禮,一副拜見上官模樣,當真有趣。
「陸藩?不知道君和陸昂什麼關係?」
「那是犬子。前些日子出門辦事,已經失蹤了。卻不知道……」一邊說着,一邊驚懼。
陸昂自然是追殺吳道孚的時候失蹤的。莫非這位劉都功卻是要秋後算賬?
劉勝之哈哈大笑:「原來如此,算起來也不是外人。令郎已經被我收為座下弟子了!」
「啊……」這陸藩訝異了一下,接着大喜過望:「多謝都功不以犬子頑劣……」
這般客套了一番,四周的人看了,都是一派羨慕嫉妒恨的模樣。難免會在心中想,這陸家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這次要抖起來了。
卻不知道,劉勝之早已經聽說過陸氏在臨川郡是大族,地方豪強。其父又是郡府之中的功曹,
第35章 大水之後有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