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許環山才要大怒,梁璐又婷婷裊裊走了過來,湊到許舒耳邊道,「方才我已幫你墊過話了,那邊坐着的都是東都最頂級的公子,小姐,若是結好一個、兩個,比努力十年都重要。
姐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待會兒會來點事兒,姐姐相信你的舞台絕不只在春申。」
許舒才想婉拒,卻被梁璐挽着胳膊拉了起來。
許環山嫉妒得都快面目全非了,梁璐巧笑嫣然,「許大人,若是不嫌棄,一起來坐坐唄。」
只片刻工夫,他便已打聽清了許環山的來歷。
對許家,她沒什麼好巴結的,許環山雖在公門任職,位份也不算高,但她深知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
許舒並不耐煩往這堆所謂的公子圈裏湊,但梁璐的好意,他又不好拒絕,只能先陪着應付場面。
「諸位王子,諸位公主,這位是我在春申的好弟弟小許,以後有勞大家多多照顧,小梁這裏有禮了,先干為敬。」
梁璐舉起一滿杯紅酒,張口便飲了。
一干公子,小姐各自安坐,沒說接梁璐的話,最多只是輕輕點頭。
梁璐也不覺尷尬,趕緊給許舒斟滿一杯酒,示意許舒敬酒。
未料,許環山先抓住機會,舉起杯來,「諸位,諸位,小可許環山,忝為此間東道,難得諸位肯撥冗賞光,許某深感榮幸,無以為敬,許某先干」
他話音未落,一直斜靠在沙發上的青年,猛地一腳蹬開了身前的條案,「叨逼叨,叨逼叨,煩死了,好好一場大會,怎麼叫這些俗物都擠了過來。」
許環山面現尷尬,梁璐也俏臉微紅,許舒眉頭暗沉,梁璐拽着他衣衫低聲道,「這是梁武郡公的孫子,陳夢刀,東都有名的霸王,你千萬不可造次。」
「行了,閒雜人等,都給我滾開。」
陳夢刀一指正跟一位白袍公子低語的董總道,「老董,你這回眼睛沒瞎,捧了個尤物。
不過,瞧着這個許依依還不夠騷啊,不騷怎麼能大火呢?
這樣吧,讓她邊唱邊扭,衣裳也穿多了一些,這小妞真成,都出來賣了,還裝踏馬哪門子清純。」
霎時,許舒眼中殺機迸現,梁璐雙臂環繞,幾乎要將許舒揉進懷裏,低聲道,「祖宗,千萬別動粗,否則,梁姐和依依這輩子就完了。」
許舒低聲道,「梁小姐,你先鬆開,我省得輕重。」
梁璐鬆開一些,一隻手依舊死死攥着許舒衣袖,暗暗後悔,怎麼忘了這位爺也是個有脾氣的。
「是要調教,要調教。」
董總呵呵應着,滿是橫肉的臉上再也沒了應對梁璐時的雍容氣度。
「草,老董,你跟我打什麼馬虎眼,怎的,你現在只聽張永招呼了唄?我姓陳的說話不好使唄,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讓你這個破銀河公司明天就關張。」
董總胖臉脹紅,直喘粗氣,忽然指着梁璐罵道,「死人啊,聽不到陳公子的吩咐麼?」
他好歹也是堂堂一方人物,此刻被陳夢刀指着鼻子罵,卻發作不得,積壓的滿腔火氣只能奔梁璐來了。
梁璐再是長袖善舞,此刻也無計可施,忽地瞥見一人朝這邊走來,立時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低聲寬慰已經在暴走邊緣的許舒一句,快步沖那人迎了上去,「蔣先生,您可算來了。」
隨即,他壓低聲音,將眼下的麻煩快速說了。
蔣先生猛地揚眉,怒意上涌,慨然道,「東都是首善之區,王法之地,任誰也不可逆法令行事。」
他深深看了一眼,依舊在隨着舞樂歌唱的許依依,闊步來到舞台下。
他和許家沒有人情,此來,完全是聽說了許依依在此獻唱。
區區一個許家,也不在蔣先生眼中,自然更不把許家的客人當一回事。
他才慷慨言罷,一眼看到了許舒,心中微驚。
要說眼下,在東都高層圈子,再也沒有比這小子熱度更大的了。
下一瞬,他忽然看到了一群瞧着眼熟,卻又認不出來年輕公子,小姐們。
「這不是吏廷的老蔣麼?我記得前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