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述稍鬆一口氣,他最害怕的是許舒不擇手段,送自己頂綠媽的帽子。
他綠人極多,難免以己度人。
聽了董潘的分析,他才稍稍放心。
他本想第一時間衝去詰問納蘭夫人,轉念一想,以自己母親的脾氣,他真去了,又哪裏開得了口。
忽地,有門子快步近前,稟告道,「公子,寧遠侯家的七公子來訪,說是代人傳信。」
霎時,納蘭述臉上赤氣轉黑,董潘怒喝道,「帶進來。」
門子答應一聲,快步離開。
鳩老急聲道,「公子千萬稍安勿躁,姓許的步步先手,咱們急則生亂。」
他話音方落,門子便引着個綠袍公子近前。
綠袍公子拱手一禮,神情訕訕,「納蘭大哥勿怪,咱也是身不由己」
「說來意!」
納蘭述仿佛一顆隨時要爆的高爆彈,狂放的氣場無處安放,五米開外的池水仿佛都被他滔天氣勢逼得咕嘟咕嘟冒起了氣泡。
綠袍公子雙腿發顫,「許,許大舒說,他在曲江亭設宴,邀納蘭大哥赴宴。」
董潘冷聲道,「許賊猖狂,分明是料定現在沒人動得了他,故意請公子前去,想當着那幫衙內的面折辱公子,公子不必理」
他話音未落,納蘭述已沖霄而起。
董潘高喊,「公子切莫意氣用事。」
綠袍公子顯然意識到自己攪進了是非窩,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鳩老搖頭,「沒用的,你怕是不知道公子早年的綽號:太莽。
許舒動誰都行,就不該動夫人,這是公子的逆鱗。」
「可許舒才上教科書。」
「那又如何,公子一怒,神仙也救不得許舒。
以公子的地位,他便真宰了許舒,中樞誰敢讓公子償命不成?許賊不知輕重,以為得計,殊不知取死有道。」
鳩老頓着鳩杖冷聲道,「此賊詭異近妖,拼着公子遭些劫難,先消磨掉此賊未必是壞事。」
「鳩老,武威伯三公子來訪。」
先前通報的門子,再度來報。
鳩老皺眉,「帶進來。」
一分鐘,門子引着個青袍青年快步近前。
「敢問納蘭大哥何在,我奉許許舒那小子讓我來,說請納蘭大哥前往曲江亭赴宴。」
青袍青年拱手道。
董潘冷聲道,「先來一個,又來一個,許賊倒是急着求死。」
鳩老擺手,「我家公子已去,讓姓許的別再遣人來了。」
「納蘭述這麼沉不住氣麼?」
青袍青年含笑說道。
「你說什麼!」
鳩老、董潘同時變色。
那些衙內,可沒誰敢直呼納蘭述的名諱。
毫無預兆,青袍青年動手了。
他挨董潘和鳩老,不過丈許距離,這一晃身,瞬間欺到董潘近前,一記太極拳中的大纏絲勁出,丹息涌動,氣旋自生。
董潘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青袍青年擒入掌來。
鳩老猛地一頓鳩杖,才要發難,一柄魚腸劍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橫在他脖頸間。
門子才要驚呼出聲,被一枚銀元擊中後心,兜頭便倒。
「許賊,有種殺了我。」
董潘瞪着青袍青年,厲聲道。
許舒平靜地端詳着董潘,「三角眼,吊梢眉,果是尖刻短命之象。
老董,你算計我多少次了?直到今天才和你照面,真的是失敬了。
我欠你的,一筆筆,我都記着呢,今日先還一些,剩下的賬在,咱們以後再算。」
話音方落,啪啪,許舒閃電一般抽出兩記耳光,將董潘的牙齒盡數打落。
他雖未和董潘照過面,但自從知道了自己的敵人是誰後,他第一時間便搞來了董潘的照片。
此番,兩人才一照面,許舒便認出董潘來,蹭蹭的火星子從骨頭縫裏往外濺。
「調虎離山,趁虛而入,閣下只會這些鬼蜮伎倆麼?」
鳩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