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才接觸丹息護罩,便開始侵蝕起來。
許舒叫苦不迭,只能努力搬運丹宮,催壯丹息,儘可能地編織出更堅持護罩。
一時間,雙方竟形成僵持局面。
光明皇帝冷哼一聲,繼續催壯紫氣,眸光陰冷,如看死人一般盯着許舒。
他心裏明鏡一般,這樣硬耗下去,許舒必死無疑。
滔滔紫氣,願力為根基,只要這滿池紅海在,幾乎取用不竭,許舒拿什麼斗。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許舒強大的丹息,依舊支持着護罩穩定維持,只是臉色白了好幾個度。
光明皇帝雖勝券在握,也漸漸也些不耐煩了。
忽地,一道清輝在書架外圍遊走,轉瞬,清輝湧起,道道清輝流溢。
「你在偷解護陣!」
光明皇帝驚怒交集,雙掌急揮,連續朝金色基座拍落。
滔滔紫氣瘋狂彌散進入金色基座,連帶着和元息劍相抗的紫氣,以及攻擊許舒丹息護罩的紫氣都消失無蹤。
許舒正納罕間,元息劍外的劍芒瞬間覆滅,隨着一聲輕噗,丹息護罩也如氣泡一般幻滅。
緊接着,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呼吸了,四面八方的空氣仿佛都被抽走。
他猛地想到金色基座上的符紋,心中暗驚,「乾息收納,八方禁鎖!」
顯然,光明皇帝利用金色基座發動禁陣,鎖禁了場域內的氣息。
現在,許舒漫說是發動丹息護罩,便是連呼吸也難。
好在以他目前的修為,即便被禁鎖空氣,體息內轉,撐上一晝夜也不是問題。
而且,禁鎖了氣息流動,許舒用不得丹息,光明皇帝同樣用不得紫氣。
許舒暗忖,以自己肉身強大,光明皇帝這是自己在往槍口上撞。
他收了元息劍,騰身便直奔光明皇帝去了。
未料,光明皇帝一個踏空竟也衝着他來了。
轟!轟!轟!
兩人在紅海上空,連對六拳,光明皇帝連退六步,許舒則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回,眼見便要跌入紅海中,硬生生靠魂念將身體托住。
他騰身立穩,怔怔盯着光明皇帝,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他自己一身神力,乃是無數機緣巧合錘鍊而成,巨力之下,堪比大妖。
肉身之強橫,天下罕見,這還一次,他面對人類超凡者,正面以力對攻,落在下風。
光明皇帝冷冷瞥了許舒一眼,伸出左手沖許舒招了招,示意他來攻。
許舒也不廢話,身子猛地騰起,一腳踢在左側石壁上,猛地一個借力,雙足幾乎麻痹,身子如離弦之箭朝光明皇帝狂飆而來。
半空中,他一扭腰,一記勢若千鈞的莽龍翻身,雙拳自上而下,朝光明皇帝頭顱砸來。
這一擊他用盡生平之力,便是一座小山挨上一擊,也得打得塌陷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光明皇帝脖頸處,臉頰處毫無預兆生出大片鱗甲,下一瞬一條水桶粗的尾巴,猛地從紅海中探出,正抽在許舒背脊上。
許舒如挨了一拍子的蒼蠅,整個人如流星一般撞上山壁,霎時,五臟劇裂,七竅流血,摔倒在河岸上,整個人眼冒金星,差點昏死。
許舒第一時間,遁出陰神,避免肉身的劇痛淹沒靈識。
只見不遠處的雲裳隔着護罩,神情淒婉地在喊着什麼,氣息禁鎖,聲音不得傳播。
許舒陰神,幾乎第一時間,從綠戒中挪移出大還丹和源珠,才要塞入口中,一條巨大的龍尾已從紅海中探出,朝許舒捲來。
許舒陰神只好用魂念包裹着肉身,倉促逃開。
「陰魂出竅!」
光明皇帝吃了一驚,眉頭一皺,龍尾捲動。
頓時,滔滔紅水,鋪天蓋地散落。
許舒陰神才沾染幾滴,立時冒起青煙,陰神深處更是劇烈震顫起來。
他早知這紅海沾染願力,非同小可,萬沒想到願力之龐然,非同小可。
他強忍着陰神被蝕傷,將大還丹和源珠塞入口中,分魂入體,頃刻間,肉身便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