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許舒抵達了和狐妖伴書分別的桃花渡,用術法催開桃花渡,又有清涼冷風襲來。
許舒疾步而上,幾乎是踉蹌着,一頭栽倒進靈潭中。
魂殿曬魂,實在是太傷身了。
尤其是他這種一縷精魂不滅的傢伙,甚至可以測試魂殿極限。
可他測試魂殿極限帶來的直接結果,便是肉身的損耗。
彼時,他才從壯魂空間脫出陰魂,肉身便開始急劇損毀,幾乎內外俱傷。
刀槍難破的肉身,竟然遍佈裂紋。
內視己身,骨骼,臟器,筋絡,也是能傷俱傷。
許舒原以為以自己肉身的恐怖,不至於受傷太重,卻未料到,這種來自陰魂損害而衍生的肉身傷害,直接從內部開始是毀壞,根本無可抵禦。
他在趕來的路上,也曾服下恢復傷勢的藥劑,但效果十分有限。
此刻,才將身子泡入靈潭,他便舒服得靈魂顫慄起來。
半個小時後,他內視己身,內部傷患盡數恢復,只是陰魂已經削弱至極。
當下,他便取出一塊大禾塔,當即煉化。
汩汩願力散開,陰魂浮出體外,伴隨着願力升騰。
兩個小時後,陰魂恢復如初,明顯壯大一圈。
這大禾塔正是雲裳所贈,也是如近衛碑一樣的香火願力所聚的實物。
麻衣老者說的很明確,壯魂完畢後,要想快速起到效果,需要有願力滋養,功堂可以兌換此類物品。
但許舒綠戒中本就有大禾塔,自不會捨近求遠。
「好人有好報。」
許舒默默感念起狐妖,隨即,騰空而起。
日暖西斜,蒼涼的崖壁上,幾顆古松橫絕,許舒坐在一顆大石頭上,望向遠方的雲海,目光中滿是蕭索。
一轉眼,他加入景賢宮,成為金標力士已經兩年了。
這兩年以來,他過的着實不容易,開墾靈田,遷移百姓,抵禦妖潮,看守幽獄,執行刺殺,功點雖攢了不少,但極少得到清閒。
沒辦法,他距離成為外門弟子,就差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背後,還有大量的追趕者。
一旦被追趕者積功超過,他極有可能失去胳膊上的金色袖標,所以不得不努力向前。
其實,也不止是是他過的辛苦,同一批加入的各級力士,有許多相熟的面孔,許舒已經許久沒瞧見了。
一入修煉世界,腦袋已經別在腰上了,許舒不會替他人感傷,亦不會自傷。
他取出一根藍樓點上,吸了兩口,便即掐滅。
存貨不多了,這世界無從購買,只能省着點抽着點。
嗖,嗖,三道身影落至近前,長頭髮的大名李象,瘦臉的大名王閣,矮個兒的是金髮碧眼的詹姆士,他們三人皆如許舒一般,佩着金色袖標。
「許兄,你殺神一般的人物,沒想到還有惆悵的一面。」
李象揮動一把繪着水墨山水的摺扇,指着身旁的王閣,「王兄,你嚷嚷着要聚,總不能幹聊吧。」
王閣大笑,「早備好了。」
他麻利地取出桌椅,很快排上一桌精緻的酒席,兩壺黃酒。
「煎炒烹炸,東方的飲食太複雜了,還有黃顏色的酒,我喝不慣,我還是喝這個。」
一臉嫌棄的詹姆士取出一瓶紅酒,「說實話,我討厭東方文明戰勝西方文明。」
許舒落座,「不能因為王兄弄了一桌東方飲食,和兩瓶黃酒便下此論斷吧。」
詹姆士哂道,「這不是明顯的麼?在大秦的世界,秦言周語通行天下。
來到這個明顯拼接而成的世界,秦言周語和這裏的雅音正言如出一轍。
不變相證明了,那種文明更高人一等麼?」
「為誠實的詹姆士道友幹上一杯。」
王閣大笑舉杯,李象、許舒紛紛響應,詹姆士頗有雅量,也舉杯和眾人相撞。
他們四人的友誼,是從一年前開始的,頻繁的出任務,頻繁的合作,慢慢形成的關係。
原本,他們這個小團體,是有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