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價也好,哄搶也罷,應該不用多久就會真相大白。伏魔府 m.fumofu.com」
許舒隱約覺得今晚田申和陸巡同時出現在拍會現場,多半和那滴蛟龍血有些關聯。
晏紫道,「你自己當心些,那些人給出超蛟龍血真實價值的數倍的價碼,競爭這滴蛟龍血。
沒想到冒出你這個狗大戶,一力降十會,暴力破局,奪走這滴蛟龍血。
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當心。
轉上懷思路時,把我放下。那裏有一場焰火晚會,這個點兒,人正多。」
五分鐘後,汽車轉上懷思路,車門打開時,天上焰火騰空,炸開朵朵鮮花,璀璨星河,無數遊人情侶閉目祝禱。
晏紫閉上眼睛,默默祝禱片刻,快速閃進人群,轉瞬消失不見。
半個小時後,公羊車開進春申站的威武大門。
許舒才下車,便見身着一套筆挺正裝的郭仲通快步走來。
「郭主任!」
許舒拱手一禮。
郭仲通是春申站站長柳長川辦公室主任,位高權重,當初便是他出面擺平了谷春。
「許隊長,站長找你,他心情不好,你注意措辭。」
郭仲通說完,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許舒隨後跟行,默默咀嚼着郭仲通的提醒,頓時放下心來。
他現在的罪過有三條。
一,弄倒谷春,得了個停職待查。
他套路耍得雖好,卻必定瞞不過柳長川。
二,干翻列極,必定引起近衛軍方面的反噬。
三,在無命令的情況下,自行其是,跑到張園去主持局面。
這三條,條條犯忌。
柳長川若想追責,哪一條單拎出來,都能發落了他。
當然,柳長川真想發落許舒,郭仲通此刻絕不會提醒他注意措辭。
許舒敏銳地把握到這一點,心裏已經有譜了。
柳長川的辦公室在主樓最頂層,規模很小,只有二十多平,也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一張木床,一個兩腳櫥,兩張布藝沙發,中間夾個黑色櫻木茶几。
許舒到時,穿着一件寬大道袍的柳長川正拿着一本線裝書在看。
許舒進門,將門掩上,行禮畢,正要說話,柳長川擺擺手,「你先等等,我把這一卷看完。」
他立在柔白的燈泡下,看了十多分鐘,方才將書合上,喟嘆道,「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好大氣魄。
魏太祖不愧是驅逐韃虜,淨掃胡塵的民族第一英雄。
小許,聽說你是史學大家,對魏太祖其人,如何評判?」
許舒怔了怔,瞬間醒悟,自己化名臨江仙,發表史學論文的事兒,瞞不過柳長川也是正常。
他沉聲道,「我的看法和站長大不相同,太祖固然有功,可殺兄殺弟,屠戮功臣,品行似乎不怎麼樣。」
柳長川呵呵一笑,「虧你還號稱史學大家,歷史人物還是應當放到歷史長河中,按功績論英雄,個人品行只是末節。」
「職下受教。」
許舒拱手一禮,送上一記不輕不重的馬屁。
他當然知道該如何評價魏太祖,但他更知道說話的藝術。
如果他也抬舉魏太祖,否認品行不如功績,難保柳長川會將這種觀點視作他許舒的價值觀。
一個下級,如果被上級如此定性,將來的發展前途,註定渺茫。
「受教?我怎麼敢指教你!」
啪的一聲,柳長川把那捲《魏志》重重摔在黑色櫻木茶几上。
許舒悚然立正,知道接下來該自己配合柳長川表演領導藝術。
「你別以為自己頂頂高明,別人都是蠢貨,谷春是怎麼傷的,你清楚,我也清楚。谷春吃相再難看,他到底是你的上官。以下犯上,恃強自雄,你當春申站是什麼地方!」
柳長川把茶几拍得山響。
「是!」
許舒立正,額頭擠出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