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仙人!」
許舒下意識腦海便冒出這四個字來。
只因他清楚,同境界之間,即便有差距,這差距也絕不會大到如斯地步。
噗通,孫耀義竟跪倒在地。
霎時,巍峨如山的威勢,便全朝許舒壓來。
許舒悶喝一聲,一口氣吞入腹中,雙足弓步,如兩根鐵柱一般焊在地上。
他不是不能認輸,只是,生平就沒有跪別人的習慣。
咔,咔,許舒通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擠壓聲,劇痛從骨頭縫裏襲來。
周身的皮膚也緩緩崩開一道道血線,直到整個雲母霧頂都傳來劇烈的下墜之勢,加持在許舒身上的如山威壓忽然為之一松。
「景賢之祖,許舒,我記下了。」
素袍道人一揮手,兩枚青色令牌,分別射向許舒和孫耀義,「三日之後,真武仙府見,過時不候。」
話音方落,素袍道人身形如泡影一般消散。
「金丹之威,恐怖如斯啊!」
孫耀義喃喃語道,「一線之隔,天地之別。」
許舒眸光如淵,「此誠為我等榜樣,他能成,你我定然能成。」
孫耀義怔了怔,沖許舒拱手道,「道友不愧當世豪傑,倒是貧道適才丟醜了。」
許舒硬扛素袍道人威壓,在雲母霧頂都要被壓垮的恐怖威勢之下,竟然能硬撐着堅持不跪,落在孫耀義眼中,已是強自己一籌的存在。
「道友客氣了,不知道友如何看這素袍道人?」
許舒很是納罕,想不明白,素袍道人邀請自己等人去真武仙府做什麼。
倘真武仙府當真有寶,自取還嫌少,還要分他們一些不成?
孫耀義眸光閃現隱憂,「此必是中域來人,早在旬月之前,我便聽說有中域仙使,遍尋結丹強者,邀往中域。
沒想到,今日竟找到你我。」
「中域仙使。」
許舒凝眸道,「這隻怕是夜貓子進宅啊。」
許舒自身也嚮往中域不假,可自己冒險蹚過去,那是為了獲取機緣。
這和被素袍道人邀請同往,可是兩個概念。
被受邀同往,必受制於人。
孫耀義嘆聲道,「貧道也曾動過去往中域之念,但雷母雲層兇險,始終不敢輕動。
這中域仙使邀請我等,料來必有避開雷母雲層之法。
隨他同往中域,路上可保平安,可去得中域之後,局勢恐怕就難言了。
在此間,你我稱宗道祖,去往素袍道人的手下,便是為奴為婢也不稀奇。」
許舒喃喃道,「奮鬥十萬年,求得飛升,竟成圍攻大聖的一員天兵。
倘使當一位天兵也好,若被拘為奴婢,那就真真叫人氣悶。」
孫耀義聽不懂他口中的「大聖」、「天兵」,卻也明白了許舒的擔憂,「那道友去是不去?」
許舒道,「憑那素袍道人的蠻橫,恐怕這不是個選擇題。」
孫耀義點點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同往,願結為臂助,同氣連枝。」
許舒的實力,他是認可的。
更難得的是,這傢伙居然不懼戰鬥。
孫耀義自然願意和許舒結夥。
「自當如此。」
當日傍晚,許舒便趕回了景賢宮,找上了槐山,說明情由。
槐山聽完,整個人差點沒當場石化。
用了將近半盞茶的工夫,他才全盤理順,盯着許舒道,「主上是要我走,還是留。」
槐山敏銳地捕捉到了「素袍道人說願去的結丹強者皆可帶一名隨員」的關鍵點。
許舒道,「槐山兄」
槐山動容,「主上,切不可再如此喚我。」
許舒擺手,「你我之間,不必見外。
自和槐山兄重逢,槐山兄屢出奇謀,助我良多。
我有今日之造化,槐山兄居功非小。
如今整個景賢宮,我與槐山兄共有。
今我將離開,槐山兄若願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