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們很快就自發的讓出了道路。
很快，金光閃閃的馬車就在將軍府的門口停了下來，後面還跟着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
江衍從前面的馬車上跳了下來，這個動作雖然簡單，但是卻很容易振動身體，所以，看的寧如煙眉頭一跳，她覺得這人繼續這麼折騰下去，縫合傷口的線估計就長進肉里了，根本就不用取了。
後面的馬車裏也鑽出來一個人，正是京畿府府尹謝寧遠。
「見過蔣老將軍，將軍夫人。」謝寧遠衝着蔣長功和霍氏微微的頷首。
蔣長功的臉皮抖動了一下，急忙也一抱拳：「見過謝府尹。」
「剛才本官路過此地，正好遇到有人報官，就直接過來了。」謝寧遠看了一眼眾人，「到底是所為何事？」
「沒事，都是誤會，都」
「大人，是臣婦報的官。」寧如煙卻打斷了試圖和稀泥的霍氏，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你是」
「臣婦寧如煙，是定國將軍府長子蔣博年的妻子，去年八月嫁入蔣家，當天剛拜完天地，夫君就接到命令隨軍出戰了，這半年多來，臣婦恪守本分，從未逾越半步，但是今天，卻被人當眾侮辱，說臣婦不守婦道，臣婦為了證明清白，不得已才請大人過來主持公道。」寧如煙的聲音不大，但是口齒清晰，簡單幾句就將事兒說的清楚明白了。
「不守婦道？那有抓到姦夫嗎？」謝寧遠看了一眼江衍。
「龔氏說臣婦的姦夫是江大人。」
「啊？」江衍似乎愣了一下，「還跟本指揮使有關？」不由得看向了龔氏，「你見過我們苟且？」
龔氏此時已經沒了剛才的強硬，渾身有點發軟了。
此時，黎九已經帶着人將馬車後面的桌椅板凳搬了下來，甚至還有一套茶具。
「既然初次，謝大人，那就查查吧，本指揮使的清白也不容侮辱的。」江衍一撩衣袍坐了下來，看龔氏的目光已經跟看死人的差不多了。
人群里龔家的人更是嚇得往後縮身子，生怕一會就被揪過去牽連上了。
謝寧遠無語的看了一眼江衍，心說你還有清白呢？搞笑呢吧？不過這個話他不敢說，隨即也在另外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寧氏，伱說你清白無辜，可能自證？」
「大人，龔氏污衊臣婦，不是該她出證據嗎？難道她上牙一碰下牙，那被污衊的人就該累死累活的自證嗎？那是不是以後人人都能隨便污衊？反正污衊了也沒懲罰。」
「污衊人怎麼能沒懲罰？」謝寧遠皺眉，「但凡污衊他人的，輕則打板子重則入獄，更嚴重的還能流放死刑。」
「那龔氏，你拿我不清白的證據吧。」
龔氏此時卻張不開嘴，她哪裏有證據？她不過是猜測而已，可是現在江大人在這裏，她能說猜測嗎？
「說不出來？那就打，打到能說就好。」江衍的話輕飄飄的傳了出來，「先打十板子吧。」
「大人，臣婦錯了，臣婦是猜的，大人饒命」龔氏一聽要打，嚇得急忙磕頭認錯。
可是此時已經有人上來了，將龔氏按在地上就開始打。
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讓周圍的人也都跟着變了臉色，尤其是龔家的人，甚至還有人急匆匆的跑回去了，顯然是回去商量對策了。
十板子下去，龔氏就真的扛不住了，一個勁而求饒。
寧如煙此時再次跪下：「雖然龔氏承認是污衊，但是臣婦也想自證一下，否則肯定還會有人猜疑的。」
「寧氏，你如何自證？」
「臣婦並未跟夫君圓房，依舊完璧。」
謝寧遠看了一眼江衍，見他點點頭，隨即就將京畿府的女醫叫了過來。
女醫檢查過後，確認寧如煙的話是真的。
「龔氏，還有什麼話說？」謝寧遠看向龔氏。
龔氏只有搖頭的份了。
「謝大人，一個和離了的女人竟然還敢回來污衊朝廷命官，這事兒聽着就稀奇，本指揮使覺得，得好好查查，說不定背後有人指使呢。」
「是。」謝寧遠應下，然後一擺手，「帶走。」
於是幾個衙役就沖了過來，將龔氏直接就給拖走了。
霍氏嚇得差點跌倒，不過心裏也慶幸，好在是和離了，否則可就連累將軍府了呢。
蔣長功的身體不好，此時站在這裏這老半天，已經快扛不住了，見事情已經清楚了，急忙上前了一步：「江大人謝大人，要不，府里一坐？」
「寧氏，你有什麼訴求？」江衍卻沒搭理蔣長功，而是看向了寧如煙。
「臣婦恪守本分，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如此侮辱，所以，臣婦要和離。」寧如煙跪了下來。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一陣靜默，最後還是霍氏率先反應了過來，只見她忽然推開了攙扶她的元嬤嬤，幾步就走了過來，噗通就跪在了寧如煙的跟前：「寧氏，我們承認之前讓你委屈了，可是我們沒有不信你，現在阿年屍骨未寒啊，你是他的結髮妻子，怎麼能離開？」
「寧氏。」蔣長功也被人攙扶着走了過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放心吧，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兒了，你是我們蔣家長媳，永遠都是，這幾天我會上書致仕，從此後，蔣家就交給你了。」
看寧如煙不說話，老頭竟然也要下跪。
「父親。」寧如煙急忙起身躲開，「你這是要折煞兒媳嗎？」她原本也沒想着現在就和離，如此行為不過是試探一下，「兒媳也不過是要個公平罷了。」
「你放心，以後但凡誰還敢污衊你，那就是跟將軍府過不去，我蔣長功就算拼了老命豁出去蔣家的軍功，也會為你討個公道的。」
「有父母的許諾，那兒媳也就踏實了。」寧如煙感激的眼眶都有些微紅了。
江衍卻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然後起身：「黎九，記得去龔家討賠償，本指揮使的清白可是很昂貴的。」
「是。」黎九應下。
江衍則看了寧如煙一眼，徑直的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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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污衊是要付出代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