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救卑職!大人救救卑職!」
武昌外城河沿兒巡檢賈大全,跟條狗似的跟在武昌知府張謙的身後,一個勁兒的討饒。讀爸爸 m.dubaba.cc
張謙的臉跟帶着霜一般,眼皮子一個勁兒的跳。
「大人,您要救救卑職啊!常侯的兵衝進卑職家了,要不是卑職見機不對翻牆跑了,估計現在也被他抓進大獄裏去了!」
「大人大人,就算卑職有不對的地方。可卑職是武昌府的屬官呀!要發落也是您發落,常侯地位雖尊,但只是武人,他私自調兵抓人,本就觸犯了王法.....」
「閉嘴!」張謙腦袋嗡嗡的,回頭怒道,「王法就是他家的!」說着,忍不住罵道,「你....你.....」
罵着,他都不知道罵什麼了。
只能無奈的搖頭,繼續朝院子中走。
~~
咕..呱!
剛進後院,張謙就聽着一陣蛤蟆叫似的聲兒。
這叫聲越發的讓他心煩意亂,砰的一腳踹開房門,就見床上一個白胖子,肚皮高高起起,嘴巴張開。
咕....呱!
咕!呱!
且隨着那胖子的鼾聲,屋內散發着陣陣滂臭之氣。
「滾起來,還在睡!」
張謙怒罵一聲,隨即眼神落在旁邊。
床頭,一個人影怯生生的站着,低着頭雙手抓着床單蓋在胸前。
可能是因為張謙進來的太突然,那床單只是遮蓋住了關鍵部位,雪白的肩頭,那細膩的鎖骨.....
「咕!」
張謙暗中咽口唾沫,眼前這女子大概就是他小舅子,這武昌城的稅官白不易新納的小妾。
「大人....」
那小妾低聲,然後慢慢抬頭,眼神跟勾芡似的看着張謙。
「咕!」
張謙又暗中咽口唾沫,心中暗道,「這要人命的小妖精!」
就這時,躺在床上的白不易嘴裏的鼾聲戛然而止。
然後猛的翻身起來,迷茫的看着張謙等人,「姐夫,你們怎麼來了?」
其實他這稅官並不是大明的常設官職,只是當初要收商稅,而商稅的來源又太過駁雜,再加上必須有專門的人來盯着,不然那些商人就要耍詐。
所以才中樞定下這麼個權宜之計,讓天下各州府自行選派。
天下的事向來是這樣,只要中樞說下面你們看着辦,那下面就會撒歡一般的亂干。
「天都亮了,還睡?」張謙厭惡的擺擺手,驅趕鼻尖的臭氣,「穿衣服起來!」
「起來幹什麼?」白不易繼續懵懂道。
「去布政司衙門請罪!」張謙怒道,「你的手下,給我捅了好大一個簍子!不請罪的話,我的前程完了,你的前程也完了!」
~
半個時辰之後,前院的正堂之中,聽了事情原委的白不易愣愣的坐在的椅子上。
他的手下,居然得罪了常侯!那他媽可是常侯,聽着都打哆嗦的名號!
「我....」白不易看看狗一樣夾着尾巴的賈大全,猛的跳起來,「日你媽呀,你欺負人也不看看黃曆?」
說着,猛的抓起旁邊的花瓶,對準賈大全的腦袋呼的扔過去。
賈大全一閃,啪的一聲,精美的花瓶瞬間變成一地碎片。
而白不易還不解氣,站起身就要動手。
「夠了!」張謙怒道,「現在是鬧的時候嗎?」然後,他看看惶恐的賈大全,「你先下去,回頭本府再找你!」
「大人,您一定要救卑職....」
「下去!」張謙又不耐煩的說道。
賈大全一肚子話只能憋着,無奈的嘆氣,轉身出去。
~~
「姐夫,咋辦呀?」
白不易慌神了,低聲道,「那可是常侯呀!」
「慌什麼?」張謙瞪了他一眼,「常侯怎麼了?」
「......」白不易一頓,很是不知所措的說道,「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