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大夫是對的,這城池確實是保不住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過程,更沒想到潰敗的速度如此之快。
城牆上的百姓初聽聞是定安君來了,頓時如喪考妣。
直到定安君出面勸降:「只要你們投降」
定安君還未說完,城牆上的百姓們就叛變了,甚至連一些楚卒也加入了反叛的行伍。
城池大門在短短几瞬時,就被打開。
就連卿大夫,也被周圍的楚卒拿下,去換軍功。
卿大夫被押在一旁,看着秦軍撲滅大火,民眾們主動收拾戰場和城頭,這狗腿的模樣像是蒙受定安君多大的恩惠似的。
卿大夫不服,冷哼道:「秦人無道,素來狡詐。定安君的名聲多是以訛傳訛,你們真以為她不會燒殺搶掠?就算她不做,她如何管得住自己的士兵?」
「呸!」一窈窕女郎扛着收起來的兵械,在卿大夫臉上唾一口。
卿大夫怒視女郎,瞧這女子的衣着和滿身的風塵氣,一看便知是那低等的娼妓。
放在平日,她連自己的面都見不到,今日卻敢以上犯上,不知死活!
女郎環顧四周,見庶民們被自己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故意大聲道:「定安君如何,日後我們自會知曉。但你如何,楚國如何,我們早早就見識過了。」
女郎面露戚戚然,眉眼間閃過一絲狠厲:「在你們心中,我們連人都算不上,就不要跟我們談什麼忠心愛國,禮義廉恥了。」
卿大夫大怒,反駁道:「定安君又能把你們當人了?」
「當然了。」許多魚一襲紅色鎧甲,走了過來。
仿佛一團火焰,耀目得讓眾人不敢直視。
「在大秦,只要人人遵紀守法,就能有飯吃,有片瓦遮身,他們需要的就這麼簡單罷了。若是在巴蜀,女子亦能立女戶,自己當家做主。」
許多魚瞥一眼女郎,點明道。
這一番話給方才還在忐忑不安的楚人,餵下一顆定心丸。
「是哩,我妻子老家,就全村一起投奔秦人了。」
「楚國饑荒,也沒見這些大夫們出來賑災。很明顯,就沒把我們當楚國人。」
卿大夫冷冷地打量傳說中的定安君,她的五官精緻美麗,看上去雌雄莫辯。
但渾身的氣度,沒有楚國卿大夫崇尚的飄然若仙,而恰似一把經歷血腥洗禮的利劍。當同她對視時,脖子感覺涼颼颼的。
卿大夫在臨死前,說道:「秦王貪伐勝之名,征伐不斷。我聽說,其一旦得手,便滅盡仇敵。秦國如此好戰,必亡!」
「這些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只擔心,大王對你們這些餘孽太過手下留情。」許多魚這一路攻打過的楚國城池不下十座。
這一座城池,都要聽這群卿大夫或咒罵,或用巫術詛咒,在死亡面前,他們的表現同普通人無異。
許多魚知道這人是想說,秦國主要是依靠對六國的劫掠來補償,倘若六國滅盡,秦國繼續征戰,只會步上滅亡的道路。
歷史上,秦國的滅亡確實有國力支撐不夠,對百姓剝削太過的原因。但這一次,有了許多魚帶來的各種提高生產力的科技和工具,秦國早已今非昔比。
誰也不知道,這一世,秦國將走向何等高度。
至於統一過程中帶來的仇恨種子,只要給民眾們吃飽飯,分配土地,光憑六國貴族就想推翻統治,怎麼可能?
但前提是,絕對不能讓他們依舊掌管故土。
許多魚的動靜太大,她就好似一把利箭,直穿楚國腹地,很快就引起沿途楚軍的注意。
此時,蒙騖的南軍破了汝陰之後,蒙武留下一萬人留守汝陰,另外率領一萬人南下脅逼淮水。
廉頗則率兵渡過潁水,擊破了楚國佈置在此的一萬人。
蒙騖的副將急匆匆把最新戰報,遞給蒙騖:「將軍,有定安君的消息了。」
蒙騖結果戰報,然後攤開地圖,皺着眉頭思索。
副將困惑道:「定安君這是要去哪裏?」
這筆直的一條直線,分明是極其有目的。
蒙騖在地圖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