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真是欲哭無淚:「我囤兵三十萬於邊境,只是想嚇唬一下秦王政!我只想讓大秦不要輕舉妄動,而不是真的想干架啊!」
齊王抱着自己的王后,嚎啕大哭:「那群五國貴族是怎麼回事?生怕我們和大秦不打起來嗎?我就知道,他們心思歹毒,自己亡國了,也想拖我下水!」
「王后,定安侯還要在臨淄待多久?」齊王摸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涼颼颼的。
王后拍拍齊王的後背,安慰道:「定安侯下船之後,就一直由巴蜀商會的人招待,所見的也是商會中的人。想來,她路過齊國,只是為了商業之事,畢竟我齊國可是巴蜀商會的大客戶啊。」
齊王環顧四周,殿中擺放的都是巴蜀的瓷器,自己和妃子們穿的都是棉布裏衣,蜀錦外袍,書寫所用的也是蜀紙。
這些加起來,一年最起碼要在巴蜀商會消費個幾千金,這些錢,應該可以買平安吧?
王后見齊王仍不開懷,補充道:「春耕前一定沒事!定安侯最在意耕種了。」
齊王見王后真心實意感到慶幸,心中五味雜陳,王后這是認為齊國必敗?
真巧,齊王自己也沒信心呢。
「您要不要去見齊王?」嚴守落後許多魚一步,輕聲問道。
許多魚依靠在二樓的欄杆上,向外探出半個身子:「不必。」
黑豚在一旁,眼都不眨一下,全神貫注地護衛許多魚。
項籍則越來越沉默,換做以前,他見到這兩人討論見齊王,像是在討論見花魁似的,他一定會出言諷刺。
可是,他見過秦軍如何勢如破竹,巴蜀商會將齊國滲透得如何深入後,他心底隱隱地明白,項家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貴族底蘊是很深厚啊,看來我們的工作,做得還不夠細緻。」許多魚呢喃道。
臨淄入城口,熙熙攘攘,車水馬龍,這熱鬧的情景讓許多魚想起巴蜀郡。
「以前沒這麼多人,全是五國貴族逃亡而來。」嚴守對此見怪不怪了。
多虧了這些貴族,巴蜀商會的銷售額迎來一個小高峰。
項籍的心頭怦怦亂跳,在那擁擠的人群里,他似乎看到了項家人!
他看到,項梁被齊國官吏攔住,交出一個袋子之後,這才得以放行。
嚴守介紹道:「這是防間諜,剛才可是項家人?最起碼得交出去百金。」
嚴守的語氣十分篤定,項籍的臉上卻似火燒,莫名感到一絲難堪。
黑豚蹙眉:「齊王的防間諜法,恐怕要使齊國生亂啊。」
齊王可真是個人才,他規定,各國想要入城,必須家資滿五十金。當然,為了維持臨淄穩定,超出五十金的家族,要額外交錢,否則就要遷往其他縣。
總而言之,打錢!
許多魚輕笑出聲:「你怎知齊王不是故意為之?五國貴族和流民受不了這政策,自然會選擇回故地。齊王不用擔風險,還能大賺一筆。」
黑豚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還能這樣玩?
嚴守不得不承認,定安侯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許多魚整理好衣袖,準備好錢袋:「走,去學宮看看。」
許多魚所說的學宮,是以前鼎鼎大名的真正的稷下學宮,可惜,後來學子流失,學宮被改造成為臨淄最富盛名的商業基地。
現在,則成了各國逃往貴族的聚集地。
許多魚挑了一處視野最好的酒肆包間,聽着外面越來越大的吵鬧聲。
「天下復辟之勢,猶如滔滔江水,不可獨擋!」
「說得對!定安侯那廝,明明為天下首富,下手卻忒黑,就連我埋在土裏的私房錢都被她挖了去啊!」說話之人,伏案痛哭。
「你失去的只是錢財,我失去的可是全家上百口人啊!項家更慘,聽聞項家的麒麟兒,都被定安侯給綁了去。」
這時,項梁站出來,高聲道:「哭有何用?你們若真想報仇,何不如共商大事?」
「我願出錢!」
「我可出馬!」
一時間,群情激憤,要用血書立下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