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加快速度將衣服收進行李箱裏,又把昨晚去商場剛買的孕婦護膚品等放進去。
他拉着行李箱,邁開長腿下樓。
柳忘小跑着追上他,「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顧謹堯大步如風,頭也不回,「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別忘記收拾行李,一個小時後,會有人接你去機場。」
走到門前,他拉着門把手,要開門。
柳忘一溜煙跑過去,按住他的手,「我不走!」
顧謹堯劍眉微擰注視着她,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你留下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
柳忘難以啟齒。
顧謹堯猜到了,冷笑道:「死心吧,顧傲霆二十幾年前就不會娶你,現在更不會!我繼父對你那麼好,不嫌你有不光彩的過去,也不嫌你帶着孩子,娶了你。婚後得知你犯病,他非但沒嫌棄你,還心疼你,安撫你,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就憑這些,你也不能身在曹營,心在漢!」
柳忘皺眉,「我是你媽哎,你是我生的,為什麼老是向着外人?」
「因為在我渾身是傷時,是我繼父送我去最好的醫院植皮、看病,精心照料我,陪着我,鼓勵我,拿我當親兒子疼愛。就憑這些,我記他一輩子好。如果你敢傷害他,別怪我大義滅親!」
柳忘呆住。
像看陌生人一樣地看着顧謹堯。
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這個兒子是她親生的嗎?
為什麼性格和她一點都不像?
小半晌,柳忘才出聲:「你不懂我,你不懂,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麼。」
顧謹堯下頷微抬,「放縱是能讓人短暫快樂,但是帶來的後果無法想像,所以做人需要嚴格的自我約束。如果你不想和我繼父過下去,就淨身出戶。離婚後,再去找你想找的,但是不要打顧傲霆的主意。他瞧不上你,你也不是他的對手。三十年前,他就可以悄無聲息地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可他沒有。不是他人傻錢多,也不是他軟弱可欺,而是他們那個層次的人,有他們做人的底線。不要試圖去挑戰他們的底線,一旦觸及底線,到時誰也救不了你。」
他很少說這麼多話。
念及母親以前經歷實在悽慘,也不忍戳她傷疤。
可今天實在是忍無可忍!
顧謹堯一根根掰開柳忘的手指,拉起行李箱,揚長離去。
開車來到拍賣行。
把手頭工作急需處理的處理一下,其他的安排手下人去做。
安排好已到下午,顧謹堯去蘇嫿家接上雲瑾。
因為她懷孕了,不方便去太遠的地方。
顧謹堯就開車帶她去城郊附近的一家山莊。
要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路上,雲瑾一改往常的活潑,變得十分安靜。
她偏頭盯着車窗外,靜靜看着夕陽從灼紅到淺紫,一點點向道路遠方伸延而去,最後消失在一排排饅頭狀的山丘之後。
偶爾有靠近道路的村莊,在迅速後移的小樹中,凸顯出來。
煙囪聳出屋頂,炊煙裊裊。
那是一個個男人和女人組合的家庭,不知道他們幸福嗎?
以前她覺得追到顧謹堯,就是幸福。
可現在,她情緒有點複雜。
兩個多小時後,顧謹堯將車子開進一處僻靜的山莊裏。
雖是裏面裝修得很別致。
龍亭水榭,曲徑通幽。
到晚飯時間了,顧謹堯要了幾道山莊的特色菜。
其中有一道霉千張燉豬腳,雲瑾覺得很好吃。
顧謹堯道:「小時候吃過,更好吃,現在原材料都變了,豬幾個月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