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在道路的遠處傳來了談話聲和腳步聲。
「草特麼的,人家小孤山上的綹子,每人雙馬,別管追人還是逃跑都是頂尖的。咱們可倒好,一匹馬都沒有。」
「別叫喚,那鹿崗嶺村就有馬,還有騾子,驢子還有牛。等咱們宰了那個趙忠義,順便把這個村也屠了,全都搶走。」
「你們倆別胡咧咧!俺今個只動那趙忠義,順便宰了那個叫趙傳薪的狗日的。俺大哥不想鬧的太厲害,壞了大事兒。」
「大哥,怕啥?綹子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咱們搶了錢財米糧騾馬,馬上回山,誰知道是咱們幹的?」
「你是老大還是俺是老大?」
「你是!」
借着上玄月的微弱月光,趙傳薪透過草縫看了看,影影綽綽的,應該是六七個人的樣子。
這群人儼然視人命如草芥的對話,讓趙傳薪聽得怒火中燒。
在這個多災多難國難之際,全民族都應該站出來反抗侵略者的屠刀,而不是在這禍害自己的百姓。
不知怎地,每當國家有難,總有一群跳樑小丑,要麼發國難財,要麼窩裏橫,要麼造謠傳謠,要麼當帶路黨做漢奸。
後世亦是如此。
一念及此,手抖的都輕了。
他一手魔鬼藤,一手精靈刻刀,嘴裏叼着鷹骨哨。
可謂全副武裝。
雖然這全副武裝在劉寶貴眼裏看着甚為可笑。
近了,更近了。
當這夥人就在三人眼前,只有咫尺之遙的時候。
趙忠義動了。
他單手拽着槍,猛然起身,炮彈一樣朝前彈射出去。
噗嗤!
太快了。
瞬間,一槍精準的捅在一個綹子的脖子。是的,是脖子,正中心,十環!
抽槍,再捅!
綹子果然沒有給槍拉栓,還處於懵逼的狀態。
因為這裏距離鹿崗嶺村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民,竟然敢提着刀槍,半路截殺他們這群拿槍的綹子。
「啊」
不要誤會,這聲吶喊不是出自於綹子當中,而是趙傳薪身旁的劉寶貴。
劉寶貴提着柴刀,嗷嘮一嗓子給自己壯膽,沖了出去。一路上,淋漓不盡的尿液順着褲襠滴落。
當
一刀,砍在了一個綹子的步槍上。
鑽天翻子是個魁梧的漢子,他其實剛摸槍沒幾天。
此時,突然遭遇截殺,眼瞅着兩個手下瞬間就被捅翻在地,他先是想要拉槍栓,但是着急下,手沒夠着槍栓。
突然,一把刀從側里砍來,砍在了他的槍上!
「唳唔唔唳」
大家都手忙腳亂的時候,穿透力特別,特別,特別強的哨音,突兀的出現了!
所有人,都有那麼一剎那的停頓。
趙傳薪的手指頭在鷹骨哨的兩個口和那個斜口來回竄,發出的調子開始變奏。
而魔鬼藤,早就毒蛇一般竄了出去。
連趙傳薪自己都有些發愣。
這調子,聽着怎麼那麼喜慶,那麼歡快,讓他有些忍不住抖腿,跟着節拍點頭
我曹,我點什麼頭,我抖什麼腿啊?
當然,抖腿可能是心裏太過於恐懼了。
一個綹子,聽到哨音懵逼的剎那,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就纏在了他的脖頸上。另一端,眼鏡蛇的腦袋一般翹了起來,順勢纏在路邊的樹上。
這個綹子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他「被」上吊了!
趙傳薪眼睛發亮:果然,這一招好用。真是好一首上吊神曲啊!
他一邊繼續吹着,一邊跑過去,跳起來握着精靈刻刀,對準吊起來的綹子脖子,刷
哪怕他怕的要死,哪怕渾身突突,但是,從事雕刻多年的手腕的穩定性,起了關鍵性作用。
又准,又穩,又快,加上精靈刻刀無與倫比的鋒利,五厘米的延展性,瞬間割開了對方脖子的一切連接上下的通路組織。
第13章 這還是老實木訥的高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