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禿娃你這狗東西,外面都人吃人了,你卻還上點心?」趙傳薪罵罵咧咧,然後對齊振鷺說:「抱歉,我說話就是這麼直,你多擔待些。」
齊振鷺哭笑不得,齊振海眉頭大皺。
點心上的是油酥饃,但三人根本沒動,反而旁邊的刀客們饞的流哈喇子。
李飛虎小聲說:「趙掌柜言語詼諧,飛卿萬萬不要放在心上。」
齊振鷺微不可查的點頭,他笑着說:「聽聞趙掌柜相召,在下馬不停蹄趕來,希望沒有誤事。」
「無礙無礙,離秋收還早着呢。」趙傳薪樂呵呵說:「找伱來,主要想問問你要怎麼造反。」
「」齊振鷺心虛的左右看看,尷尬道:「趙掌柜真是快人快語,不過齊某從未想過造反。」
趙傳薪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塵,坐下喝了一口劉艾端來的茶:「跟我還裝什麼假?我且問你,地方衙署廣收苛捐雜稅,涼州民不聊生,你就沒想法?」
齊振鷺想起李飛虎說過,趙傳薪有鬼神莫測之能,不像與官府有瓜葛,就咬了咬牙實話實說:「實不相瞞,南方有孫先生活動,讓我等看到一絲希望。涼州乃邊陲之地,連年災荒,農事本就不興,朝廷還逼迫百姓不得不種植鴉片,苛以三倍重稅。而衙門貪腐,導致涼州經濟凋敝,民不聊生。春日裏曾嘗試過一次抗捐,但失敗了,還導致飛虎入獄。我打算秋收之際,再行帶百姓入城,逼迫衙署妥協」
要麼絕口不提,既然說了,便竹筒倒豆子,一股腦交代。
趙傳薪朝古麗扎爾招招手:「丫頭,去我房間,把石盤端來。」
古麗扎爾欲言又止,還是乖巧的去了。
不多時,她端來岩石做成的涼州地形圖。
因為只有薄薄一層,所以不重。
但石盤上,既有驛道,又有涼州城池,街道儼然,甚為詳細。
看的圍觀者嘖嘖稱奇,都納悶這是怎麼做出來的?難不成是石匠一點點鑿出來的?可看石盤上的城門和民房渾然天成,仿佛石頭天生就長這樣一般。
趙傳薪將石盤放在餐桌上說:「你說說看,到時候要怎麼行動?」
齊振鷺張張嘴,無言以對。
他還沒想好。
趙傳薪又問:「不知道?那你說說看,這次抗捐,你要達成什麼目的?做到什麼程度?」
齊振鷺又是啞口無言。
他身後的族弟齊振海陰惻惻的說:「管那麼多作甚?只管衝殺進去,那梅樹楠和王佐才定然嚇得屁滾尿流。」
趙傳薪驚訝道:「你要是不開口,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麼蠢。」
「你」
齊振鷺呵斥:「振海,住口。」
然後向趙傳薪抱拳:「願聽趙掌柜高見。」
趙傳薪拿出幾個牙籤綁着的小紅旗,分別插在石盤各處。
拿出他的藏刀,把玩着說:「首先,你確定此次行動,是造反,還是暴動,還是單純的嘴炮抗捐。層次不同,後果嚴重性就不同。造反還不到時機,你會白白挨上那一刀。嘴炮沒卵用,我估計他們照樣我行我素。所以我建議是暴動。」
齊振鷺眼睛一亮:「正是如此。」
趙傳薪又道:「再說說時機。秋收前肯定不成,剛秋收也不行,最好等他們收完百姓的花稅後再行動。一來,百姓怨氣達到頂點,二來暴動之後,他們因為收過稅了,不會再收一次花稅,避免事後,他們找百姓秋後算賬。」
其實,他還有個想法,就是等收完花稅,百姓撇清干係後,他準備一把火將鴉片給燒掉。
這話就不便和齊振鷺說了。
以孫公武為首,他們其實代表的是資產--皆級。
誰知道這些人怎麼想?
齊振鷺折服:「正當如此!」
李飛虎感慨:「讓趙掌柜一說,事情變得明朗許多。」
趙傳薪抽出藏刀,刀尖指着城門和小旗:「老吆會為骨幹,百姓為主力,自城門而入,率先迅速拔掉四條大街的崗樓,讓衙署的巡警首尾不能兼顧。
其次分兵,大隊人馬圍了衙署,讓大隊軍警無法出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