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距離京城不遠。
周雍熙先去醫館給手下處理好傷勢,然後立刻去了當地的衙門報官。
很快,京城方面就有人來找詹天佑。
詹天佑去了郵電局,給愛新覺羅·奕劻去了電話。
愛新覺羅·奕劻十分不滿的問:「眷誠,究竟是怎麼回事?聽那周雍熙說,你和殺洋人的兇手有所瓜葛?如今剛頒佈《憲-法-大綱》,時局動盪,又招惹洋人,只會惹得太后不喜。」
詹天佑的官職不高,但他目前屬於整個大清都不可或缺的人才。
別看給他的待遇遠遠比不上歐美的開價,但清廷還是很看重他的。
詹天佑猶豫了一下,趙傳薪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大肆宣揚,但保密的對象,不包括上面的那幾位。
他說:「慶親王,殺人者,趙傳薪!」
愛新覺羅·奕劻在外務部的椅子上,猛然起身,好懸閃了老腰:「趙傳薪居然還活着?」
怎麼說呢?
中立立場,或者趙傳薪的朋友,都不認為趙傳薪輕易會死。
就算日本人都死光了,他們怕是也難以動趙傳薪一根毫毛。
但是,與趙傳薪有隙者,心底暗自期待趙傳薪早死,長期自我催眠,有時候真以為趙傳薪已經死了。
是以愛新覺羅·奕劻才會這麼激動。
詹天佑咳嗽一聲:「慶親王,我與趙傳薪在漢口時候打過交道,我不覺得日本人有本事殺他,事實證明,他們確實沒有那個實力。」
當初在漢口發生的事人盡皆知,他就是局中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愛新覺羅·奕劻心說:就好像誰沒跟他打過交道一樣?
他兒子的背部有好多窟窿,都是趙傳薪當初拿刀子扎出來的,如今留下了星羅密佈的疤痕。
他心思複雜,沉默了許久,才開口:「眷誠,此事不要張揚。既然是趙傳薪所為,那便不奇怪了。其餘事,我會吩咐人解決,你安心做好分內事。」
如果兇手是趙傳薪,愛新覺羅·奕劻不敢找趙傳薪麻煩,也不認為周雍熙他們能拿趙傳薪怎麼樣,還不如壓下去,裝作兇手已經跑了。
發現這一關安然度過,詹天佑心下一喜,趕忙道:「多謝慶親王。」
趙傳薪和巴雅爾孛額沒有騎馬北上,而是掩人耳目兜了個圈子,棄馬乘坐列車。
巴雅爾孛額第一次進京,東張西望十分驚奇。
古老而雄奇的城牆,用料紮實,歷經數代屹立不倒。
巴雅爾孛額嘆道:「如此雄城,也能陷落?怕是用炮也轟不開。」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能不能被扣開城門,關鍵在人。
趙傳薪嗤笑道:「八國聯軍打過來,軍民太監爭先幫忙架梯帶路,生怕他們進來慢了,就算再高數丈也攔不住人心。」
巴雅爾孛額默然:「此城或許還可屹立數百年。」
此言讓趙傳薪想起了後世以郭-沫若為代表的一群所謂「專家」的建議下,拆除了這些連炮彈都無法擊穿的厚重城牆。
一股怒火,忽然湧起,趙傳薪咬牙切齒:「麻辣隔壁的!」
自民國起往後,許多所為的「學者」和「專家」,很多時候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乃至於失去理智。
他不知道,此時自己的一個念頭,掀起後世多大的波瀾。
兩人進城,趙傳薪找地方洗漱,換了一身絲綢羊絨混紡西服,帶着巴雅爾孛額重遊京城,去嘗了京城的涼果炸糕糖耳朵,吊爐燒餅艾窩窩,涮了東來順的銅鍋子
然後趙傳薪帶着巴雅爾孛額去了紫禁城外遊覽。
恰逢散朝,群臣三三兩兩往外走。
趙傳薪雙手插兜,說:「走吧,一群蛀蟲吸血鬼,沒什麼可看的。」
「為何說他們是蛀蟲?」巴雅爾孛額看着一個鬍子花白的精瘦老臣,被前呼後擁的走出來,不明所以的問。
趙傳薪揚了揚下巴:「那老不死的是愛新覺羅·奕劻,他今年春天過七十大壽,水陸雜陳,大擺宴席,收了五十萬兩銀子的禮金,額外還有價值上百萬兩的禮物,你說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