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元慶有疑問,裴碌解釋道:「倒不是這傢伙把我們往外趕,而是他剛進江北市才幾天,現在引進來一個企業,這個企業叫做大風集團,而且招商待遇好得驚人。」
張元慶聽說過大風集團,應該也是省內體量相當大的一個企業了。搞了半天,是裴碌為招商待遇感到不平。
張元慶不由笑着搖了搖頭:「裴總,你是做大生意的,那點稅收優惠,你也要給政府好過一點。不過這倒是一個情況確實不公平,大家都是在江北市發展,也不能顧此失彼。」
張元慶畢竟還是體制內的人,難免要為了地方多說幾句。
裴碌卻苦笑一聲:「我裴碌這個人,向來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你可知道大風集團控制人是誰麼,韓逸風。」
「韓逸風?!」
張元慶腦海裏面,頓時想起了一個戴着金絲眼鏡,丰神俊秀的青年人。
張元慶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那一次在省城偶遇夏瑾瑜的時候,韓逸風正是夏瑾瑜當時的相親對象。
後來聽周依依說過,夏瑾瑜跟韓逸風也沒成,不了了之了。
但是這個韓逸風可是相當的有能量,只怕王耀陽到他面前,都要差幾個檔次。
裴碌有些詫異地看着張元慶:「看來,你也聽說過他的名頭。那個傢伙的大風集團,比耀陽集團還要令人頭疼。就在引進的當天,他們的一個副總就過來打過招呼了,讓我們吐出耀陽集團的部分業務。
那些業務,當時是耀陽集團快要垮台了,市政府讓我們幫忙,我們才介入進去了。錢也扔了進去,好不容易做起來了,大風集團過來,我們就要退出,哪有這個道理。」
張元慶只知道韓逸風能量大,而且混跡商界。卻沒想到,這個傢伙是個跟王耀陽差不多的玩意。這就是典型的,有權任性。
而侯泉年將這樣的企業引進進來,無疑是自掘墳墓。周強斌好不容易掃平了本地派,以大出血的代價,將耀陽集團給剝離了。
結果這傢伙倒好,才一來就把大風集團又招了進來。
這就是兩人的想法不同,周強斌所做的事情,是開創性的,具有前瞻性的。他原本是希望長時間在江北,通過把江北脫胎換骨,令自己得到省級甚至更上面的認可,從而向全省頂峰那幾個位置攀登。
這就比如蓋房子一樣,杜拜的哈利法塔是世界第一高樓,有人說,這個世界第一在短時間內很難被搶走,原因就在其底板十分紮實,地基十分厚實,有「長個子」的空間。一旦其它高樓「試比高」,哈利法塔隨時可以啟動加高工程。
周強斌的志向和野望遠大,所以他經營江北的時候,是朝着打造第一高樓的想法去經營這個地方,想要把江北各方面基礎都打實了。
等到他真正把江北打造成標杆的時候,上層不可能不重視的,那麼江北就是他能夠進入更高級別的門票。
侯泉年的想法完全不同,他追求的就是短時間見效。畢竟耀陽集團倒了之後,對江北的影響還是持續性的。
海雲集團固然能夠短時間內接手部分業務,導致江北的各行各業影響降到最低。但是海雲集團的主責主業畢竟和耀陽集團不同。
周強斌又通過自己的人脈,助力江北問題解決。這肯定是一個長效的、緩慢的過程。
侯泉年招來大風集團,卻能夠直接解決耀陽集團遺留的一系列問題。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一針見效。
大風集團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來就變成蛀蟲的,他前期肯定會做出很多花架子,甚至讓利於政府。在此期間,地方經濟能夠得到極大的緩解。
等到大風集團和耀陽集團一樣,與地方經濟融為一體的時候,那就是他們發力的時候。那個時候,想要拔除這樣一個集團,有可能和耀陽集團一樣,發生這種近乎令地方崩潰的事情發生。
或許侯泉年自信,能夠通過自己的駕馭能力,完美控制發展的方向。也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控制,畢竟暴雷都不知道幾屆之後的事情了,他在這裏干一屆還是兩屆,誰也不知道。
只要他自己控制住了,不拿不佔,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張元慶覺得侯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