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縣現在的問題,的確跟鮑勇案件有關聯。在場人都不是傻子,明白這事的棘手程度。
就是楊崢和秦銘下場,也未必能處理的這麼好。張元慶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立功表現,不過手法有些過於強硬。偏偏秦銘是個小心眼,而且對張元慶作風看不慣。
張元慶也不慣着他,你行你上啊。
張元慶說完之後,就這麼看着楊崢和秦銘。
楊崢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秦銘眉頭一皺:「元慶同志,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拿形勢來壓委里麼?」
秦銘自然不會給出具體安排,這個事情的棘手程度他是知道的。隨便給出一條意見,很有可能搞砸之後,責任就扣到了自己頭上。
作為一名老機關,秦銘自然不會上這個當。
他卻不知道,這麼一說,反而顯得自己這邊露怯了。
張元慶是越發看不上這位副書記,他就是典型的內鬥內行、外斗外行。碰到問題了,自己拿不出來主意,結果反而一味的苛責別人。
體制內就這樣的領導不少,你給他一本新華字典,他都要挑出幾個錯來。不這樣,就顯不出自己的本事和水平。
實際上真的拉到事情上來,立刻就原形畢露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雷友明主動開口:「楊書記、秦書記,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之辦法。現在可不能猶豫,必須要快刀斬亂麻。調查組現在必須要穩住形勢,安撫住廣大幹部。
失去了這些幹部們的支持,就別說案子了,這些麻煩就是委里都會頭疼的。為了大局着想,不能坐視不管。張組長現在很關鍵,如果出任何問題,我可以承擔責任。」
雷友明選擇支持張元慶,他能夠看出來,張元慶是能夠解決問題的。委里如果那邊真的一時腦熱,臨時換將的話,常溪縣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
到時候,雷友明是肯定要吃瓜落的。真要是給個處分都好說,萬一把他一腳踢到哪個犄角旮旯裏面,以他現在這個年齡,那才叫一個痛苦。
雷友明將張元慶看做是救命稻草,所以哪怕得罪秦銘,他也絲毫不猶豫的開口了。
楊崢淡淡說道:「關於常溪縣的事情,我也覺得沒有誰比張組長更適合去解決了。不過在解決問題過程中,張組長還是要警醒一點,你代表的是委里。
至於具體的工作,我覺得你們調查組能夠便宜行事。常溪縣的問題要解決,但是最關鍵的還是要把鮑勇的案子查好。」
楊崢仍然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話裏面的意思,已經是支持張元慶了。
秦銘不能再說什麼,其實他也想到了換將的事情。但是換誰上,其他人未必能夠解決問題。萬一因為臨時換人,導致事情更加麻煩的話,這個責任他背不起。
張元慶也是見好就收,眼看楊崢變相授權給自己了,那麼也不再跟他們硬剛,而是收了自己的態度:「楊書記放心,我肯定會按照委裏面的意思,做好這一次調查小組的工作。」
最終這個視頻會議,秦銘遠遠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張元慶藉機,擴大了自己的權限。
擴大權限,也是張元慶參加這個視頻會議之前,就想到的一件事。常溪縣的問題其實不僅複雜,他覺得這暗地裏面,似乎是有人進行了干擾。
只不過具體什麼情況,張元慶會暗自查清楚。至於鮑勇的案子,他反而沒有想立刻去調查,然後給予一個結果。
張元慶並不是那種隨波逐流的人,你讓我過來查案子,於是我就直接殺過來把案子查個底朝天?他覺得越是在這上面急躁,越是有可能被人帶到溝裏面去了。
就像常溪縣幹部這一次聚集一樣,要不是張元慶在這裏有足夠的威信,只怕也會因為被這些幹部施壓,導致辦案受到影響。
張元慶不能按照常理去辦這個案子,否則就有一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