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想到這個地方,是因為張元慶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就是在年終總結的時候,白玉意已經無意與自己比試了。特別是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一邊在省裏面走動,另一邊也是在爭取國字號。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天水市這邊山不動水不跳的,如果設身處地地去想,換作自己是白玉意,一定會擺開車馬炮來一場。
這些事情都沒有,這就證明白玉意已經意不在此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換防,這樣的手段就較為低劣了。那麼或許從結果來看,白玉意贏了,但是站在更高層去看,張元慶卻贏了。
在自己前往山南市之後,張元慶也聽林峰雲提過,胡至功有意將他與白玉意兩人進行比較。
以白玉意的人脈,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不大可能是換防,另一個可能就是,張元慶會異地升遷,目的地就是天水市。
這就像古代的朝廷,剿匪不成的話,那麼就要招安收編了。白玉意要強行收編張元慶,這樣一來,兩人就沒有辦法進行競爭了。
以後張元慶做什麼,那麼都能算作白玉意的一部分。而白玉意對馭人之術很感興趣,畢竟曾經在這方面戰勝過張元慶,所以他想要在同一個戰場,再一次獲取勝利。
張元慶提出天水市這個名字之後,林峰雲沉吟片刻:「所以過會談話的時候,你要有一個預期。這件事之前他們也瞞着我,因為咱們的關係,很多事情我也是主動避嫌。沒想到,他們玩這麼一手。我看這個事情,光憑白玉意自己做不到,很有可能是白玉意身後派系出手。
他們派系對白玉意很重視,是想要把他作為派系一個重要人物培養的。在沿海的時候,做得都很好。偏偏來到安北,跟你進入了激烈競爭。而且你在葉副總面前,洞穿了天水市的問題,留着你在外面,肯定是不好的。」
這一切都是林峰雲的推斷,不過他覺得這個推斷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這個時候,張元慶已經下了車,在空地上抽香煙。一切來得太快了,以至於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林峰雲安慰道:「不過你還是有底牌的,山南市示範區是在你手上建起來的,國字號還沒有拿下,你可以以此為條件,進行拖刀計。畢竟就算你現在不去天水市,國字號下來之後,你還是能夠順理成章在山南市更進一步。」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國字號的事情,畢竟是葉副總都關注的。就算胡至功和鹽成道一起想要動自己,也要好好想想。
張元慶抽着香煙,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他看着省委大院,眼神非常複雜。他還記得第一次來省委大院,是周強斌帶着自己過來的,當時周強斌去找周傳運解決自己惹出來的一個麻煩。
那時候,這個大院給張元慶一種神秘、權威、嚴肅、莊嚴之感。可是現在,同樣的這個地方,對他的影響已經沒有過去那麼大了。
半晌之後,張元慶將香煙滅了,然後進入了省委大樓。
在路上的時候,林峰雲的話反覆出現在他的耳邊,直到他等待之後進入胡至功辦公室時,那些雜念才就此消失了。
胡至功的辦公室裏面,一把、二把、三把都在,徐前進這位組織部部長也在。這樣的陣型,但凡了解一點的都知道,肯定是為人事變動而開的專門碰頭會。
看到張元慶之後,胡至功點了點頭:「就等你了,今天是掐着時間來的麼?」
張元慶在胡至功的示意下,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等到張元慶入座之後,胡至功這才開始了開場白:「喊你過來也不是別的事情,今天是新年工作日的第一天,一元復始,萬象更新嘛。年前那場總結會,山南市的工作得到了我們班子的共同讚賞。
今天喊你來,主要是為了了解一些你的工作。怎麼樣,今年的規劃和目標,有沒有拿出來?怎麼發揮去年好的經驗,都可以拿出來說說。」
張元慶拿出了材料,可是想了想又將材料放在一邊,狀態變得鬆弛起來:「原先準備了一份材料,不過我想還是不要照着材料念了。但是這份材料是我和我的同事們,辛苦總結的成果,等會兒可以提交給省委省政府,我還是說說心裏話吧。」
張元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