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姚寧靜就感覺有臉頰濕漉漉的,像是有柔軟的唇在親吻着她的臉頰。
她似乎聞到了一股她熟悉的味道,可她實在是過於睏倦了,還擔心驚擾到被她緊緊摟抱在懷裏的小金鳳,嘴裏迷迷糊糊哼唧一聲,伸出手胡亂推了一把,努努嘴吧繼續沉沉睡去。
她是被黑狼興奮地狗叫聲吵醒的。
昨天到縣城一趟走了不少路,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兩條腿酸痛的厲害,稍微一動連帶着腰椎都疼。
還不等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飯菜香味,心裏想大清早的陳紅霞又早起送飯來了?好在周志遠今天就回來了,可不能天天麻煩陳紅霞了。
她就感覺有雙粗糙的手在不停撫摸她的臉頰她的手,她突然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天啊,真是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黑着臉,一雙眼睛儘是跟他的大黑臉不相符的溫情,嘴唇和下巴上冒出一圈黑乎乎的鬍鬚碴,看上去人都老了五歲,還真是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老男人了。
他不是說今天一早坐火車嗎,最少也得一百天的時間,最快也得今天晚上回來,怎麼提前回來了呢?
「你醒了」
他緊緊攥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再次俯下身,整個人幾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熱情熱烈的親吻着他日夜思念的人兒。
正因為心裏思念着她,所以他才能在絕境中求生,正是因為心裏對她的思念,所以他要求自己,必須活着回來!
分開轉眼就小三個月,他第一次知道了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他第一次如此深深眷戀着一個人,遠在千里之外的她,定是也在思念着他吧。
聽到她的哭聲,他的心都碎了
自從跟周家相認之後,從來沒有對父母提出任何要求的他,破天荒硬着頭皮找到周光義,讓他幫忙買了一張當天下午的火車票。
火車票是買到了,不過只能是一張硬座票,周光義和田心萍還擔心左腿有傷的他,一路舟車勞頓身體會吃不消。
他都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回去了,在冰天雪地趴過雪窩,酷暑天躲過貓耳洞的人來說,這點困難算什麼?
他當天就回來了,周光義提前跟孫飛虎聯繫好,安排人員在火車站接站,一下火車接到人就往周家疃的方向跑。
到家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多,唯恐吵醒正在熟睡的妻子,他躡手躡腳回到屋子裏,放下行李拿了一個小板凳炕沿邊上,就這樣一直盯着她看着,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和模糊不清的囈語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才沉沉睡去
他早上六點多鐘的時候就醒了,她還在甜睡着,他乾脆來到院子裏,淘米做了一小鍋小米紅棗粥,煎了兩個雞蛋,還把他從京市給她買的禮物,那塊造型精緻的深市手錶拿出來放到她的枕頭旁邊,然後就坐在旁邊繼續不眨眼的盯着她看着。
她真好看啊,就算是睡着了也是一臉的甜膩,濃密的睫毛如同扇羽一般覆蓋在眼瞼上,一雙唇飽滿水潤,忍不住讓人一吻芳澤
姚寧靜終於醒了,從一開始的驚喜變成了驚嚇,畢竟她肚子裏帶着兩個孩子呢,他一米八多的大個壓在她的身上,會不會壓到寶寶
「周志遠周志遠,你快下來,你快下來,壓到孩子了,壓到孩子了」
眼瞅着男人的呼吸聲越發急促,一雙手也開始在被窩裏胡亂遊走,姚寧靜有些慌張了,急急吼吼喊出聲,兩隻手更是用力把男人往外推。
孩子?什麼孩子?
周志遠有點發蒙。
姚寧靜小臉白裏透紅,臉頰上還帶着他親吻的溫度,看男人傻愣愣的樣子,不由抬頭莞爾一笑,抬起手朝着他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當然是我們的孩子了。」
「孩子?在哪裏?」
周志遠還是沒有回過神。
姚寧靜牽過他的手,輕輕覆蓋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在他兩臉上親吻一下。
「我們的孩子,在這裏」
「你是說,你是說,你有了,你有孩子了啊?我們有孩子了」
周志遠恍然大悟,一把把姚寧靜從炕頭上抱起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