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睏乏了,他說回房間休息,周志高禮貌同爺爺父母妹妹道別,起身到二樓臥室去了。
周梔心裏一陣陣的難過,二哥的心該有多疼啊。
好不容易回來了,心愛的女孩卻成了別人的妻子,他又不願意因為自己的感情敗了家人的興致,所有的哀傷跟痛苦只能一個人默默消化
從小到大,二哥對她最好了,十歲那年,梁明遠趁着家裏沒有人在家,偷偷扒門縫看她洗澡被她察覺,她胡亂穿好衣服拿着拖把就出來打那個畜生,父母回來後把她好一頓訓斥,說她任性胡鬧說謊話,只有二哥相信她。
為了這件事,二哥還把梁明遠拉出去好一頓胖揍,警告他離她遠點,否則的話,絕不會輕饒。
如果沒有二哥替她撐腰,只怕那個畜生會有恃無恐吧。
而二哥現在悲傷難過,她卻一點幫不了她
她拔腿就往樓上跑,卻被周光義一把抓了回來。
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撫方式,他理解兒子,他也相信兒子能夠妥善處理這件事情。
周有田這才察覺事情有點不對,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戳戳周梔,小聲問怎麼了?
「志高咋了?我咋感覺情緒不對?」
周梔沒好氣甩開爺爺的手。
「你趕緊跟我說說,爺爺給你買的好吃的呢,爺爺再給你二十塊錢零花錢」
「爺爺,你咋想的嘛,你就沒看見大門口那些紅鞭炮屑嗎」
老爺子更加疑惑了。
「志高是大英雄,回來家裏放鞭炮還不是正常」
「爺爺,這都啥跟啥啊,你見過接英雄回家還貼喜字的嗎,路邊電線杆子都貼着雙喜字我二哥喜歡的姑娘今天結婚了」
周梔拿起一包點心,賭氣一般使勁往嘴裏塞。
「哎吆,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大丈夫就應該志在四方,咱們志高這麼優秀,還害愁沒有媳婦?這麼着,明兒個我就跟我徒弟說一聲,讓她在京市醫院給找一個漂亮大夫」
「爺爺,你咋就這麼不懂我們的心呢愛人能是隨便找的嗎,那要講究緣分,看到那個人就像是唰的一下渾身過電了似的,看着他就會開心就會忍不住笑心裏開心的很,那種感覺很奇妙的」
周梔嘴裏嚼着含混不清說着,這才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爺爺跟爸爸媽媽都齊刷刷看着她,莫非察覺到她的那點秘密了?
「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是隨便瞎說的,我回房間了」
看着攥着零食袋子瘋狂朝着二樓逃竄的周梔,周光義同田心萍對視一眼,兩口子忍不住嘰嘰咕咕。
「丫丫向來神經大條的,怎麼說起感情的事情竟然頭頭是道,莫非偷偷戀愛了?」
「也不對啊,兵工廠那邊有我戰友,說丫丫在那邊又恢復了假小子模樣,跟男同志都混成了哥們,他都擔心再這麼下去,丫丫會不會不喜歡男同志了」
「你們呀,不要瞎操心了,該在一起肯定就會走到一起,月老沒有把紅繩給拴好,你們再費力往一起湊那也是白費心思!就像光義跟心萍,你們十八歲就結婚了,哪個還費勁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心萍好好休息,光義趕緊去買東西,回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開車去給志遠送東西,家裏你放心好了,我跟阿姨一起照顧着心萍,家裏你不用擔心」
周有田把寫着需要購買明細的紙張撕扯下來遞給周光義,抬頭衝着二樓看一眼,確定周梔沒有偷看,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往周光義手裏塞。
「這是五百塊錢,本來想着來家要到志遠地址給匯過去的,正好明天你到蓮花縣去,你把錢給孫子和孫子媳婦,爺爺去不了,心可是一直掛念着的」
周光義哪能要老爺子的錢,自然就要拒絕。
「你快拿着吧,那臭丫頭就願意搜我的身,要是我身上有錢,還不得全被她拿去買吃的了?你看看胖的兩個腮都鼓了,小姑娘家的胖成那個樣,還能找到對象?我有錢不給孩子花我留着塞棺材呀」
周光義只得接着。
拿着也好,家裏孩子多心萍又是吃藥的,七七八八也沒有多少積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