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站在院子裏,努力給翻騰的大白騰地方,順便搓着大王的狗頭,神情別提多愜意了——
「右邊——左邊——腿腿腿——哎呀周老太你怎麼不聽呢!我都提醒你了你自己非不躲看!哎呀!又叨一口了吧!」
她慢悠悠說着,周老太卻是氣的七竅生煙——你那叫提醒嗎?鵝嘴下的比你的聲音還快!
「提個狗屁的醒!我我告告法院」她氣喘吁吁破口大罵——原本還有更髒更難聽的話的,但此刻上氣不接下氣,實在說不出更多台詞了。
宋檀卻是一臉無辜:
「你看你,一把年紀了,怎麼說話呢?鵝看你不順眼,關我什麼事?就你身上那點傷口,你去醫院連個輕微傷都驗不出來,想告你去告啊!」
可不是麼!
周老太低頭一瞧——果然只是有點紅!這鵝成精了都!
她要氣死了!
更氣的是宋檀的話:
「另外,這鵝也不是我的,是我爺爺的。我爺爺那麼大一把年紀,警察來了或者告法院去,不也是調解調解嗎?」
「周老太,你多擔待,我看大白還挺喜歡你的。放心,它有分寸,叨不壞的。」
好傢夥!
這說的周老太幾乎是要七竅生煙!
她拐了個彎,瞅着大白跳起來時,忍着疼也摸出一把鋤頭來,狠狠反身朝着大白砸過去!
然而她一個老太太,如何能砸得過如今身手矯健且靈敏的大白?
只見大白往旁邊一閃,而後「嘎」的一聲,眼露兇相!
再低下頭時,一雙短翅膀呼扇着竟跳起來,一口叨上了周老太的手臂內側!
「嗷——」
「咣當!」
鋤頭落地,老榆木傳承多年的鋤頭把直接砸在她腳背骨頭上
這一下,周老太是真的痛得哭了出來。
「乖乖!」
宋有德和王麗芬在堂屋裏聽着這動靜,再看看大白那撲騰來去的猖狂勁,忍不住嘖嘖稱奇:
「咱養大白好些年,怎麼就沒發現它這麼靈光?還知道不咬壞!」
堂屋裏,大伙兒都嘖嘖稱奇。
大白的聰明勁,宋檀從來也沒小瞧過。就看她平時叨人的模樣就知道——面對看不順眼的孫守平,先叨一口,然後不松嘴,可力道卻沒重,分明是想嚇他。
只看張燕平回來描述說孫守平走兩步就好了,就知道那力度。
可面對周老太這樣句僂的小老太太,它一會兒一口,一會兒一口,頻繁,卻偏偏也不重。
堪稱分寸拿捏大師了。
只是它專擰那敏感地方,大腿內側手臂內側,甭管男女老少,那地方肯定都是敏感脆弱的。
只輕輕一口
這不,周老太不就哭爹喊娘了嗎?
別說,大熱天的,午後來一場還挺消暑的。
周老太此刻已經疼得忍不住蹲了下去,身上到處都是火辣辣的揪痛,就連開叉的衣襟底下,脆弱的肚皮上,都狠狠被擰出了幾個紅印子。
….
而更痛的是腳背。
那鋤頭把沉甸甸的,往下一砸,恰恰好砸在凸出的骨頭上,叫她這會兒連嚎啕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好半響,才真切的哭嚎起來:
「我的腳,我的骨頭!」
堂屋裏,烏蘭開始擔心起來:「這可別真把骨頭砸壞了,不然她又該找事了我情願把錢砸水裏頭聽響,都不能便宜這種人!」
誰說不是呢!
然而宋檀探頭一看——之前就說了,小老太太大約是因為沒有素質,所以從不痛苦。以至於身強體健胃口棒,這不,骨頭也挺結實的。
「沒事,」她安慰道:「你自己拿的鋤頭,自己松的手,給自己砸個大鼓包,也沒斷骨頭,好得很。」
這話一說,周老太更難過了。
然而大白不知是否聽懂了,此刻對準周老太的屁股,又是狠狠一叨一擰!
好傢夥!周老太整個人如竄天猴一般跳起,而後捂着屁股,慌裏慌張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