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魚餌?
張燕平狐疑地看着泥鰍哥,又扭頭瞅着七表爺:「咱那餌料裏頭放蚯蚓了?」
「呸呸呸!」七表爺決不允許有人這麼侮辱他的手藝!就算只簡單配個打窩的料子,那也是豆子米粒兒搭配着來的,怎麼可能放蚯蚓?
這不是葷素亂來嗎?
那這張燕平就想不通了:「你沒放蚯蚓,裏頭有啥能當魚餌的?」
莫不是他不懂釣魚,常識錯漏?
泥鰍哥挺得意的看他一眼——像是驕傲,又像是瞧不起:「你說你,你還是名牌大學生呢,格局就不能放開一點?」
「非得是蚯蚓才能釣魚嗎?你那高粱串一串,不也能行嗎?」
張燕平:
七表爺:
這下子,會釣的不會釣的都沉默了。
就連宋檀也挺稀奇:「怎麼?你們串高粱了?」
高粱才多大點啊,就算蒸酒都給蒸軟綿了,那不也還是那麼大一丁點嗎?還是素的。
這也值當串魚鈎上?
釣魚佬,當真深不可測。
「嗯呢!」泥鰍哥得意至極:「這還是我發現的!」
他說到這裏有點羞澀:「我一開始是那什麼,我先聲明啊,我不是饞嘴,我就是好奇!那個謹慎你懂吧?」
宋檀「嗯嗯啊啊」點頭:「對,你饞嘴啊不,謹慎。謹慎,加好奇。」
泥鰍哥頓了頓,想聲明一下,最後又算了:「總之呢,就是這麼個心態,我先嘗了米粒兒。」
那米粒兒是七表爺從山上食堂抓的一把,能嘗出好來才怪呢。
還別說,泥鰍哥真嘗出來一點了:「可能是跟醪糟泡一起了,咬起來有點兒韌勁兒,還挺好的。然後我把玉米小米啥的都嘗了嘗」
聽到玉米,宋檀不由看了七表爺一眼。
除了自家種的玉米,家裏只有一處會用得着干玉米粒——那就是豬圈邊上。
七表爺還挺不拘一格的。
總之呢,泥鰍哥得出結論:「就只有高粱味兒最好!最正!我自己都沒忍住,一連吃了——我的意思是,我突發奇想靈機一動就串了三個在魚鈎上!」
「你猜怎麼着?」他問着問題,雙眼熠熠:「看我朋友圈沒?十分鐘不到,一條大魚!!!」
「你看看我朋友圈,你看看就知道了,都是靠這高粱!」
「我跟兄弟們試過了,三顆效果最好,十分鐘准有大魚!」
「兩顆還湊合,但可能是味兒沒那麼誘人,呸,誘魚!總之得十幾二十分鐘才有魚。」
「一顆最省,半小時隨機出魚,有大有小!」
他還挺嚴謹的,最後說:「當然了我們是在一個魚賊精賊少的野塘釣的,你要放在那種家庭漁場啊河裏之類的地方,估計作用更大!」
宋檀聽呆了,此刻打量這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兒:心想你也像是我們老宋家的人啊!
張燕平琢磨一下,就這麼賣醪糟里的高粱倒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一次賣幾粒兒啊?會不會顯得價格太高太寒磣啦?
他不死心地問:「那打窩是一點不成嗎?」
泥鰍哥猶豫一下:「成倒是成,就是打窩一下,周圍的魚跟泛濫似的全來了,但是!普通的餌它不吃啊!」
「除非下網子——可你們說,咱是正兒八經釣魚的,下網算什麼本事啊?也太沒意思了。」
他說完,又誠懇的看着張燕平和宋檀:「那什麼?這試的還可以吧?還可以的話,魚餌那什麼,再賣我一點唄!」
「你看,這都是兄弟們集思廣益得
來的,我這魚餌也不是自己一個人」
他沒說完剩下的話,就黑黢黢的臉上全是誠懇,對比着張燕平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慘遭壓迫。
那可不是被壓迫嗎?馬上就要出大錢了!
但張燕平想了想,決定先去看看庫存,畢竟宋檀說了,有些是預備過年給豬吃的,不能動。
因此他頗善良的放過眼前的新鮮韭菜,下一茬兒再割吧。
「那等我們商量商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