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老臉厚如張燕平都不禁語塞,倒是彈幕一片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哈哈哈笑死!一捧高粱倆草魚有逃荒那味兒了】
【草魚居然還是空頭支票!資本家真面目!】
【重新定義《團隊》】
【這攝影師不行啊,身價怎麼這樣】
【等等!臥槽啊那個高粱不會就是那個按顆粒賣的魚餌吧!】
【啊啊啊空軍砸魚竿憤怒!我每天都搶不到!】
【39.9才9顆啊啊啊啊這一捧是能釣多久啊我現在去學攝影還來得及嗎】
【我不要實習證明,每個月給我發一捧高粱能行嗎?】
【實習證明都不要,那你是去釣魚還是去幹活兒的?】
【只有我看到了華點——咱就是說,這個草魚他賣嗎?】
張燕平瞅了眼彈幕,偷偷鬆了口氣,然後順理成章的避開了兩位攝影師的眼神,理直氣壯的回覆彈幕:
「草魚?草魚當然賣呀!」
「我那不是開空頭支票,是因為我們上半年已經賣過一次魚了。池塘里的魚現在還沒長好,等到年底枯水再賣。」
「別發瘋別發瘋,你們買不着的東西又不是只有魚。穩重點兒。」
「那也不是我不想賣呀,一來本地吃都不夠。再來,這也沒法快遞呀!凍過去就不新鮮了,沒必要。」
「別你不管你不管的,那凍魚不要電費,快遞不要成本啊?真沒法賣——你去菜市場挑活的,差別不大。」
「哎呀,都是魚嘛,眼睛一閉嘴一張,吃起來就是差別不大的」
直播間的網友們其實還是很平和的。
真的!
他們從來不輕易發火,直播間沒有人他們都能耐心看下去。可這半晌午的,愣是被張燕平的幾句話搞得心頭火起,此刻怨念比閻王爺還重!
彈幕洶湧的跟潮水似的,張燕平再長兩隻眼也不一定看得過來,偏偏還都是罵他的,黑道大佬兩眼一瞪,憑空生出委屈來:
憑什麼對喬喬就是好寶兒,對我就是資本家?!
他看了看觀看人數,此刻惡向膽邊生——
「喬喬,觀看人數快30萬了,咱們抓點兒緊,給小祝支書直播間推一下吧。」
這可是要幫村里賣貨的大事兒!
喬喬瞬間站了起來,此刻很是看重:
「小朋友們,先給你們看一眼伯伯搗葛根——」
只見張旺家正歇下來,抬起旁邊的大盆又往石臼里一倒,嘩啦啦的葛根塊兒倒下來一部分,他放下盆子,此刻兩手掄着沉甸甸的木錘,一下一下的,重重砸進石臼里!
看得一旁兩個攝影師兩眼放光:「好好好!就要這種狀態——我去換個攝像機拍照!」
另一個愣了愣:「還拍照啊?封面圖不是夠了嗎?」
副會長顯然很懂,此刻說道:「這種照片拍的好了,你不得拿去參選,沖個獎之類的啊!」
有道理啊!
反正攝像機一架,兩人自己又去挑鏡頭去了。
正在賣力幹活的張旺家:
怪不得往年自己的葛根粉不好賣,自己這麼大年紀了,哪有這麼多門道啊!
現在年輕人也是不容易,賣東西都講究這麼多了。等葛根粉收拾出來,先弄百十斤給檀檀,他們親戚朋友多,自己不吃,送人也行的。
這麼一想,仿佛渾身充滿了力氣,連揮着大錘的動作都格外有力。
在這一片「砰砰」聲中,石臼里的葛根塊漸漸被錘成了絮絮渣渣的狀態,有白色的汁水慢慢滲了出來。
緊接着,又是新的葛根塊倒進去
而在這周而復始的機械勞動中,喬喬也成功給大家做個錘葛根教學,因此心滿意足的說道:
「小朋友們,等下我們連麥支書姐姐直播間——燕平哥,怎麼連麥啊?連不上怎麼辦?」
張燕平正盯着小祝支書的直播間呢,聞言頭都不抬:「放心,能連!你只管講,等一下我來操作。」
「好嘞!」有在直播間無所不能的燕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