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籠是個新鮮事兒,張燕平和喬喬立刻就要跟上去,但七表爺卻一拍桉板:
「喬喬,該幹活了。」
喬喬愣在原地,而後看了看七表爺,又看了看宋三成,再看了看宋檀遠去的方向,神情不由有點着急。
他皮膚白,眼神又純淨,此刻做出可憐模樣來,宋有德當即就乾咳一聲,下意識摸出了煙袋,準備說些什麼。
七表爺卻又催他:「趕緊的,把這銀耳收拾一下,晾起來。」
「我想」
喬喬還不甘心。
七表爺卻眼睛一瞪:「你的工作不是跟着我嗎?」
可是地籠看起來好有意思啊!
喬喬想說話,可七表爺臉色嚴肅起來,跟平時笑呵呵會做飯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這會兒院子裏都沒人吭聲了。
他癟了癟嘴,又委委屈屈的坐回了板凳上。
七表爺這才點點頭:「想學功夫,聰明勁兒得有,但是踏實勁兒更得有。」
喬喬聽不懂,但是宋有德和宋三成都聽明白了。
喬喬這樣子,雖說家裏頭不指望他去做什麼大席接什麼活,可能不能做,和要不要做,這是兩碼事。
宋有德便是再可憐孫子,也知道這能磨喬喬的性子。他天天在家,人人都寵着,雖說有時候也挨罵挨揍,但那都是輕飄飄的。
如今有個正經的師傅,是該認真起來。
而一旁的親爹宋三成,更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了。
要知道,他年輕那會兒,想學門手藝還得跟着人家踏踏實實的干幾年活呢,再早個幾十年,那都得跪下磕頭的!
不伺候十年八年,人家師傅都不教功夫的。
孩子幸運,生在好時候,七表爺的教學方法,他看到了。喬喬如今說起這山野之菜頭頭是道的,他不會不知好歹,一味護着。
於是,只有喬喬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而這頭,宋檀拎着兩個地籠帶着張燕平,迫不及待的就來到了自家竹林旁的水塘。
這邊水草旺盛,她一邊順手又扯了大堆的水葫蘆堆在岸邊,一邊又找准了位置,將地籠慢慢的放下。
「這肉在裏頭,那魚真的知道從哪進嗎?進去了真出不來嗎?」
好奇寶寶張燕平打量着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長條網籠。
「放心吧,出不來的。」
這個純放不挑位置的話,實在沒啥技術含量,弄過幾次就能上手了。
「那你就放在池塘邊,不怕別人拿走了嗎?」
「不會的。」
宋檀拿石頭壓好地龍的繩子,然後抬頭:「這水塘是我家的,以前大家來撈點東西還要說一聲。如今,我眼見着在村里要大幹一場,村里人守規矩,自然不會動的。」
「我就不信沒人不守規矩。」
那當然也有。
宋檀頭都不抬:「好吃懶做偷雞摸狗的人,哪裏都少不了。但問題是,這會兒咱又不宣揚,誰還能每天在池塘邊來尋摸呀?」
張燕平哦了一聲,對農村這個不講規矩卻又莫名講規矩的地方,還沒參透。
只是又問道:「那你往裏頭塞泡沫幹嘛呀?」
「得讓地籠浮起來一點,不然我怕東西進多了沒氧氣。」
魚蝦倒還好,主要是怕萬一有黃鱔憋住了。
「那這東西要什麼時候才能收?」
「這個說不準,有時候放個把星期,有時候放一夜,也有可能今天夜裏咱們就可以來拿了。」
畢竟自家這池塘多少年都沒人動過了,如今這一大塊帶着靈氣的肉放進來,魚蝦進籠子還要先競爭一下呢,夜裏不愁它不滿。
「那我半夜來拿!」張燕平瞬間精神起來。
「算了吧。」宋檀阻攔他。
自己夜裏是要修煉的,張燕平這個夜貓子本身就已經很礙事了,再讓他出來跑,這黑燈瞎火的
「池塘邊,水蛇多。」
張燕平瞬間改口:「那我明早來拿。」
說話間,池塘角落裏兩個地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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