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都說,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
為着烏玲的名聲,他們大過年的到烏蘭這裏來打擾,大舅媽其實挺不自在的。
如今眼看着烏磊冷着臉把人從三樓揪下來,烏玲一瘸一拐地拖拽着行李箱跟上,大舅媽回家的心都迫不及待了。
宋三成殷殷跟在今天又洗了一遍的車子後頭,眼睜睜看着烏磊發動車子,還不忘叮囑道:
「磊磊啊,開車可千萬慢點兒啊——」
烏玲把車門關上,看看身邊的宋三成,不由感動:「姑父放心吧!我哥開車穩着呢!沒事的!」
宋三成看她一眼,心想這大半夜的,可別開太猛了把他車子給颳了,那得多心疼啊。
而且說是用車給200塊錢,可錢到了檀檀手裏也沒給他啊!竟白使喚了。
烏蘭還在勸着大舅媽,但最後姥姥發話了:
「算了算了,讓他們回去吧,大過年的,你嫂子剛好要教育教育孩子,在這兒她施展不開。」
這話一說,烏蘭也不好意思再勸了。
確實,烏玲雖然這回分手的挺乾脆,可孩子該教的,還真得把話講透了才行。
大半夜的,最後還得是宋檀開車把人送回去,大舅媽就更不好意思了,這會兒在車裏連連說着客氣話。
宋檀就笑了笑:「沒事,大舅媽,自家親戚,咱們兩家還講這個嗎?對了大舅媽,你給烏磊哥發個消息,就說今晚車別送過來了,過年我爸也不用車,等初二我們過去再直接開回來。」
「行。」黑天半夜的開車,大舅媽也懸着心呢!此刻想起了這都是烏玲惹出來的一堆事兒,不由又嘆了口氣:
「你下回再這麼不長心眼兒,可不知道要把我們坑到哪去了。」
烏玲自覺理虧,此刻低聲道:「我下回談個穩的就好了這個主要是克得」
大舅媽一聽這話就更生氣了:「克克克!你怎麼不找那算命瞎子結婚呢?那肯定克不着了!」
「這會兒大半夜的,人是帶車站去了,還能買着車票嗎?說好了年後分就年後分嘛,幹嘛非得今晚上?」
烏玲吭吭哧哧:「那我都差點摔傷了呀!證明實在是磁場不合,大過年的留在身邊兒多不合適。」
「再說了,高鐵站附近有的是酒店,買不到票他就住着唄,餓不着。」
過了一會兒又發起愁來:「龔心志有時候是挺倔強的,他要是等明天還坐車回來怎麼辦?」
宋檀微微笑道:「沒事,他不敢。」
龔心志確實不敢。
本來嘛,他自知理虧,眼看着烏玲他親哥黑着一張臉,繃着一身緊緊的肌肉把他揪下去,只爭辯兩句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現在買不着票,他找個酒店住一夜,順便再跟爸媽好好商量一下——
唉!這種事也不能怪他呀!
那麼大一隻狗,黑燈瞎火的在那山上瞎叫,他一時嚇着了是很正常的。
再說了,他也沒有故意要推烏玲,只是一不小心罷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分手了呢?
她一定是在說氣話!
分開冷靜一下也好,不然大過年的,萬一讓老宋家集體對自己有意見就不好了。
一路左思右想,再想起烏磊拿捏他的那個力道,龔心志坐在車座上還算老實。
——不老實也不行啊!
這大半夜開着車子,他真怕自己干點兒啥讓對方再有個路怒症什麼的,這風險可是兩個人承擔呀。
不過這大舅哥的性子也太急躁了點兒,隨便一點小事兒都不給個台階兒,就直接一副要打人的架勢那以後他跟烏玲結婚了,夫妻倆拌個嘴吵個架。他還能回回打上門兒來呀?
就這麼東想西想的,眼看着車子慢慢拐到了略有些眼熟的路口,烏磊停下了車子。
這既不是高鐵站,旁邊也沒有酒店,龔心志小心的往車外看了兩眼,尋思着莫不是他要跟自己談心了?
於是趕緊遞個台階過去:「烏磊哥,其實今晚真是我不對。我就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狗,一時太緊張了。你放心,趁着這過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