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騎着馬奔馳在大路上,天上的鸕鶿為兩人引領方向。
冬天的寒風夾雜着湖邊的水汽,讓人感覺又濕又冷。
天上的陰雲不散,風在穿行過蘆葦之間時會發出低沉的哀鳴。
天上的菲斯奈特爵士看來跟那位下了詛咒的女士玩的很花。
他們幽會的地點以哈姆為中心,幾乎遍佈了周圍的好幾個村子。
藍恩和傑洛特騎着馬進入到一座平平無奇的小村子裏,這裏跟大陸上的其他村子沒什麼區別。
有着牛糞、泥濘的路面上,狗、貓、家禽一邊叫一邊走過。
兩個兜帽騎士飛馳而來,所有的村民都掩門看着,沒人敢上來說話。
幸好兩人的目標也並不在這個村子裏,爵士帶着情人跑大老遠去幽會,目標肯定不是這個小村子。
傑洛特拖着頭上兜帽的帽檐向上抬頭,他的瞳孔收縮聚焦,很快鎖定了天上的一個白點。
「穿過去,離這兒不遠的東南方。」
稍微歪頭解釋一下,白狼一夾蘿蔔的肚子,便徑直躥了過去。
藍恩幾乎是在他起步的瞬間,就驅使着波派同時啟動。
他可不想因為落後一步,被蘿蔔蹄子上甩出來的『泥點子』給濺到身上。
年輕的獵魔人,兜帽下露出好笑的表情。
「這老傢伙看着是個疤面煞星,背地裏其實蔫壞!」
不是那種動了歪心思,想要危害什麼人的『壞』。而是那種就跟熊孩子喜歡整人一樣的壞!
這老傢伙到底多大了?
藍恩在那邊不着邊際的臆測着這位老前輩的年齡。
很快,兩人就穿過村莊,來到了一處在農閒的荒田之中,交錯混雜着不少枯萎枝葉的地面。
這處地面在被田壟分割的縫隙之間,看起來不屬於這裏的任何一個農夫。
天上的鸕鶿早已落在旁邊,看樣子一點都不想靠近那裏,只是站在荒田的田壟上,伸着一隻翅膀指着那一堆枯枝嘎嘎叫。
「一片.薔薇花叢?」
兩人下馬走到枯枝邊上,藍恩的煉金學知識讓他一眼就看出這堆枯萎的枝條原本是什麼樣子。
頓時,鄉下青年藍先生看着那隻鸕鶿的眼神就多了不少敬佩。
「你帶着情人過來看這片長在田野縫隙里的薔薇花叢.田野里!一覽無餘!大庭廣眾!」
藍恩可不相信菲斯奈特帶着情人過來會是單純賞花。
這個世界的男男女女雖然在『性』上都比較開放,但是在大家幹活的田野里辦事.牛!
鸕鶿嘎嘎叫着,轉過身用屁股對着藍恩,一動不動。
傑洛特也意味深長的吧砸兩下嘴巴,然後才招呼着藍恩。
「行了,客戶的私人愛好不在我們的服務範圍里。」
於是兩人開始圍繞着這個並不算大的花圃,各自探查。
熊頭和狼頭的項鍊都沒有發生震顫,證明這裏並沒有混沌魔力的殘留,並不是詛咒的發源地。
讓一個身強體壯的人類男性變成鸕鶿,這種詛咒留下的魔力痕跡不可能才經過兩年就消散無形。
「薔薇在冬天會枯得這麼徹底嗎?」
藍恩一邊扒拉開互相纏繞的枝條,一邊提了一嘴。
原本應該柔韌的花枝,現在干硬得就像是小木棍,一扒拉都能震起來一片飛灰。
傑洛特則見怪不怪。
「在鸕鶿詛咒聲名遠播之前,村民們應該還會順手照料一下這片花圃,但是等詛咒的事情傳開了,他們估計恨不得燒了這裏,現在沒動火是因為不敢過來沾手。」
「哈,找到了!」
傑洛特從已經板結的土地裏面就出來一小塊布頭,然後直接連帶着土塊扯了出來。
抖落乾淨之後,才發現那是塊黑色低面,銀色針線的布料。
「面料和手藝都不錯,至少不是這村子裏的女人該有的。還有斷裂的地方被牙齒咬住扯開的?」
傑洛特有着跟藍恩一樣的習慣,或者說獵魔人可能都有這習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