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妥思直接越過小學、初中、高中等一系列權限,在大學等級為藍恩打開了一道限制。
聽起來很厲害。
但在現階段,其實不管是藍恩還是曼妥思,都感覺不到這有什麼用。
一道限制而已,又不是直接過關,智腦的算力和運行權限依舊被鎖在人聯的小學水平。
也就是在未來,【大學等級課程完成度】可能好過一點?
藍恩暫時不去想這些。
「所以,你就是奧瑞登的村子長老,艾倫?」
在發生過謀殺案的村莊酒館裏,藍恩拍拍自己頭上的雨水,側着頭詢問。
即使屋外此時已經被大雨和烏雲遮蔽,昏暗的屋內只有一根蠟燭作為照明,勉強將老男人的半邊身子照亮了一些。
但藍恩低垂的獸瞳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大量細節。
一個典型的北方農民。
臉上是疲累的麻木,佈滿皺紋。十指間是厚實的老繭,身體因為長久且繁重的勞動而發生了輕微畸形,一肩高一肩低。
即使身為村莊長老,他的經濟水平也只是讓他能夠比普通村民多穿上一雙尖頭軟皮靴,嘴上叼着一根煙斗而已。
「我就是。比爾,你開的是酒館!別愣着,給客人倒杯水。」
看得出來,老男人壓根不想和藍恩搭話。
但是看着年輕人脖子上的咆哮熊頭項鍊,他抿抿嘴。還是只能和年輕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只不過連坐在板凳上的屁股,都只有半邊坐實,有一種隨時準備逃離的感覺。
「抱歉,獵魔人。但......但我們最近都沒有發出過委託。我不知道你是要來幹嘛?」
酒館裏還有幾個村民,但在藍恩進門的不一會兒後,人們便立刻從年輕人的周圍遠離,戒備又疏遠地盯着他。
仿佛是在提防某種疫病傳染源。
名為「比爾」的酒保,放下水後甚至在不停地擦手。
藍恩能感覺到人們的厭惡和恐懼,他已經見的多了。
即使來到這個世界只有短短一段時間,他也清楚的理解了在曾經的生活中沒有實感的「種族仇恨」,在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病態。
隱隱約約,藍恩感覺這股氛圍就是被人刻意煽動起來的。
雖然沒有讀過這裏的歷史書,但他之前接受的教育里,有太多案例可以類比。
於是藍恩就更加覺得眼前的村民可憐又可恨。
可恨他們如此容易被鼓動。
可憐他們也許活了一輩子,到頭都沒有智慧、認識不到自己是「被鼓動」的。
「當然,你們沒發委託,我也不是為了委託來的。」
藍恩面色平淡的說着,為了讓人安心,他一直避免用自己的貓眼直視對方。
他的思維在得到智腦之後運轉飛快,但也因此容易跑遠。此時他正努力地收攏思緒,當然,在表面上普通人甚至感覺不到這其中的情緒轉變。
「那你......?」
艾倫長老遲疑着問,嘴裏廉價酒精的氣味讓藍恩抽了抽鼻翼。
「前段時間,有個跟我戴一樣項鍊的獵魔人,在這殺了兩個人,對吧?」
依舊平淡的語氣,卻陡然招致了酒館裏激烈的反應。
不遠處的人群一陣嘈雜,本就帶着膽怯和敵意的目光,此時還蒙上了一絲兇惡。
「他是來找麻煩的?想讓我們在爵士那閉嘴?!」
「我們才應該報仇!是那變種雜碎在這兒殺了兩個人!」
「他就一個人,我們可以一起上,把他丟進湖裏!」
村民們相互低聲交流的言語完全被藍恩聽在耳中,但在年輕人的表情上,依舊一片平靜。
艾倫長老此時屁股已經完全離開了板凳,看樣子都做好了起跑的準備。
但到底是村莊長老,比普通村民多了幾個心眼。
「獵魔人,我們、我們干涉不了維瑟拉德大人的通緝令,您到這兒來是沒意義的。」
這個老人想為避免流血衝突做出最後的努力。
15.村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