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而來的王爺夫婦,尚未開始談正事,夫妻二人就撕打了起來,若傳到漠北皇帝耳朵里,只怕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齊錦和棲霞冷眼盯着眼前這對夫妻。
德王妃肖氏從來就是個囂張跋扈之人,惡毒而愚蠢,只因她父親曾立過戰功,她一直以為皇上把她賜婚給德王,是德王高攀了她,所以處處跟德王較勁,不許德王納妾,不許德王收通房,對王府中下人頤指氣使,動輒打罵立威——這些原本都跟棲霞公主無關。
只是棲霞公主那年有孕,曾承受過肖氏當眾羞辱,罵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跟個野男人都能睡得下去。
這些也就罷了,畢竟是事實。
然而肖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着剛出生的孩子口出而言。
想到獨自帶孩子那三年裏,承受最多的就是來自皇族兄弟姐妹的羞辱,棲霞公主心裏的恨意積攢到現在,總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本公主還以為整日將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人,德行會有多聖潔。」棲霞公主冷冷一笑,「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說罷,揚聲道:「來人!」
帳外走進來四名親兵。
棲霞公主命令:「把這兩位人質先帶出去,每人賞五十鞭子。」
「是。」
「棲霞!」獨孤胤德回過神,再也顧不得跟肖氏的撕打,大怒着看向棲霞,「你敢對我動用私刑?我們是來談和的,你自己承諾只要我跟王妃過來,你就——」
「六皇兄難道不知道什麼叫胡說八道?」棲霞挑眉,笑意不達眼底,「我又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別跟我扯承諾那一套。」
「你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對,我就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棲霞愉快地點頭,「你落到本公主手裏,本公主想打你就打你,你還能反抗不成?拖出去!」
肖氏恐懼地大喊:「來人!來人!」
「別喊了,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們。」齊錦慢悠悠開口,「你們隨行而來的那些護衛已經被處置了。」
區區幾百名護衛,從進入軍營開始就是小雞進了狼群,還妄想活着出去?
可憐一路風塵僕僕而來的夫妻二人,連口水都沒得喝,轉眼就被人拖出去打起了鞭子。
談和?
棲霞公主冷冷一哂,起手無回。
她連後退都堵死了,哪還有談和的餘地?
她承認自己就是卑劣,故意用談和的條件把德王夫婦騙到這裏來,並打算用三天時間讓這對夫婦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煎熬。
獨孤胤德和德王妃雙雙被扣留,接下來三天裏,每天吃着餿掉的飯菜,一日三餐挨着鞭子,每次都打得他們慘叫連連,第一天挨鞭子時,夫妻二人總會忍不住破口大罵,罵棲霞公主,罵齊錦,罵他們一家三口,可他們罵得越厲害,鞭子就挨得越重,一天下來,身上遍佈着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疼得晚上根本睡不着覺。
第二天就算想罵也是有氣無力,改為低聲下氣地求饒,一遍遍認錯,罵自己不是人,當年不該對棲霞公主惡言相向,更不該攻擊一個無辜的孩子,求棲霞公主看在他們是兄妹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他們一次。
棲霞公主對他們的求饒自然是無動於衷。
第三天他們則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渾身無處不在的疼痛,仿佛連喉嚨里都冒着火。
養尊處優半生的夫妻二人,大概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到這般境地,他們承受不住這般酷刑加身,恨不得求一個死了痛快。
肖氏失控之後,歇斯底里地大吼:「你有本事殺了我吧!殺了我!」
棲霞公主善良地成全她的請求:「來人!砍下他們夫妻二人的首級,準備攻城!」
什麼?
獨孤胤德臉色煞白,恐懼地看着惡魔般的妹妹:「棲霞,我還不想死,你你不能殺我,我是談和的使臣」
管你是什麼?照殺不誤。
夫妻二人的首級被砍了下來,被命人快馬加鞭送回漠北皇城。
高高的城樓上,棲霞公主和齊錦並肩眺望遠方,想着年底之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