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似是想到了什麼,慌忙對一旁的閻圃問道:「楊家主脈可有人在武都?」
閻圃略一思索,下意識的答道:「大約三日前,楊家族老親孫楊柏在三百餘護衛的陪同下途經此處,入城補給,當時守門護衛也沒有過多在意,一來與城守楊任大人出自本家,二來雍州本就戰亂,大族出行多帶些護衛也屬正常,便放其入城!元直難道懷疑是楊家人所為?」說道此處,閻圃猛的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徐庶!
徐庶微微點頭,這時,迎面一員小將大步走來,二人定睛望去,來人正是留守武都副將田豫!
田豫,字國讓,與趙雲師出同門,投入何思安門下後原本與張燕一同負責在黑山牽制袁紹,經過幾年磨鍊,各方面也有了不小的提升,隨着移民結束,張燕便令其前往武都,於是何思安臨行前便命其為楊任副將,負責武都防禦!
田豫來到徐庶面前,見對方表情凝重,欲言又止。徐庶沒有多言,而是拉着他與閻圃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城守府,進到大廳後,屏退左右,徐庶這才說道:「閻大人也不是外人,國讓有何發現但說無妨!可是有楊大人下落?」
田豫這才說道:「稟告兩位大人,並未找到楊大人,但日前楊大人曾與下官說過,這兩日夜間其家族商隊會從東門出發,讓我與守城士兵提前打聲招呼!
原本我也是想說與大人的,但卻被楊大人阻止,他說此次家中老族長親自來信與他,說明此次貨物貴重,武都難民居多,唯恐被人盯上一定要夜間趁沒人察覺再出發,而且東北兩門本就是楊將軍負責看管,楊家主脈本就對其多有怨言,若是這等小事都推三阻四,恐家族不和!外加楊大人本就新投主公,唯恐惹得大人不快,便求豫不要說與大人。」
聞言徐庶閻圃大驚失色,徐庶更是憤怒的說道:「國讓糊塗啊!!這麼重要的事情,楊任不說與我知曉也就罷了,你為何不提前通知與我!好在沒有釀成大錯,否則你讓我等怎麼與主公交代!!」
見狀,一旁的閻圃慌忙上來打圓場,說道:「元直也莫要多苛責國讓了,國讓初來乍到,若這般不近人情定會引得內部不和,現如今還是趕快想想接下來我們需要如何應對才是正理!」
徐庶本就聰慧過人,也很快冷靜下來,見田豫也是一臉自責的樣子,便沒有繼續責怪,正色問道:「楊家商隊現在何處?」
田豫答道:「據守城兵士匯報,在刺客行刺前一個時辰已然出城!」
徐庶點了點頭,這一點也在其意料之中,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地,楊柏雖然紈絝,但也不傻,若事情敗露,必定緊鎖四門,被查出也是早晚之事!沉思片刻後,吩咐道:「加派人手保護主公府邸,另外去城外大營通知徐榮徐大人全軍戰備,國讓,你還要親自走一趟湄城,多帶些兵馬,務必保證渭陽君安危!」
見田豫領命走遠,徐庶幽幽的說道:「等接到渭陽君後,煩請閻先生將主公家眷護送至漢中。」
閻圃一臉凝重的看向徐庶,說道:「元直的意思是…」
後者則似是自語的喃喃道:「我覺得有人在算計我們,楊松楊柏之流不足掛齒,應該是…也不對,若是那人所為,以他們的智慧斷不會作此畫蛇添足之舉…」
說道此處,徐庶眼神一亮,之前很多不明了之處都豁然貫通!
看向一臉疑惑的閻圃,徐庶說道:「閻先生,庶已大致知曉此中脈絡,這便說與先生,但願是庶多心了,但…必須早做準備!」
清了清嗓子,徐庶繼續說道:「首先,此事定然為楊柏所為!楊家族長知曉主公身份,據我所知,楊家主脈與分支不和已久,而楊松、楊柏兄弟二人之前在一直在外負責打理家族產業,由此庶大膽推測,楊松兄弟久居中樞之地,聽聞家族準備放棄許昌產業,重新啟用旁支加大對武都的投入。於是便回漢中打探,無意中知曉了主公的身份後,未免自己的利益受損,便將此消息透漏給曹操以換取榮華富貴,而楊柏這廝更是打算趁亂為了討好新主人,亦或是增加在曹操那裏的重要性,便自作聰明準備擄走小公子!庶有八成把握,接下來曹操必定會在主公不在的時發難!」
聞言閻圃內心震驚:『僅從這麼點線索便可以推斷出這麼多東西??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