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雲捂着臉,又是委屈又是氣憤:自己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又下跪又道歉,還要挨打。
從前她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可張了張嘴,她到底沒敢說話:之前的教訓已經足夠慘痛,讓她知道這時候開口必定還要被教訓。
最終,趙家人也只能去了鎮上的客棧。
新陶鎮的客棧本就不多,都是經濟實用型的,自然達不到趙惜雲這種千金小姐的要求。
奈何新陶鎮只有這個條件
潘氏看着簡陋的客棧,卻起了旁的心思:「老爺,要我說,不如我們就在這鎮上買個宅子吧?」
趙明堂看向潘氏:「為何?」
潘氏給趙明堂分析起來:「我們跟稚兒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親近,若是住得太近了,反倒容易起衝突。」
「若是能有些距離,以後她回來了又能隨時找得到她,反倒是更好?」
「再說我們又不會種地,若是在雷公村那邊住下,一針一線都要從鎮上採買,每日來回折騰也挺費事的」
趙明堂一想,還真是這樣。
他欣賞地看了潘氏一眼:「那就照着你說的去安排吧。」
他如今腿腳不夠靈活,尋常也是能不走就不走的。
於是潘氏高高興興和趙振祖去尋摸房子去了,找了半天,還真找到了一個宅子。
花了幾百兩銀子給買了下來,一邊找了人來收拾,一邊住在客棧等着。
張逢春剛讓人將娘子和兒子接回來,就聽說趙明堂來了,還買了自家隔壁的宅子,頓時樂了。
「這老匹夫怎麼跑到新陶鎮來了?!」
手下將事情原委解釋給張逢春聽,張逢春哈哈大笑:「這倒也是好事,以後他們但凡老老實實的,我就不收拾他們,若是他們敢作妖,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趙稚是陳懷現的心頭好,可趙稚卻對這一家子不感冒。
若是他們敢為難趙稚,或者背地裏做什麼陰私事,張逢春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趙明堂落戶新陶鎮,第一個不高興的居然是呂神醫。
呂神醫聽說了趙明堂的事情後,氣得吹鬍子瞪眼。
「當年不要的閨女,現在巴巴追上來,幾個意思?!」
「當年趙稚才幾歲呢,我說要收徒,他們一個磕巴都沒打就把孩子給我了!那架勢跟丟了個累贅差不多。」
呂盈盈嘟囔着:「或許是因為師姐對學醫痴迷,他們成全師姐呢?」
呂神醫更激動了:「若為了成全你師姐,必然會好好叮囑,再給她準備充足的盤纏。」
「可他們一個銅板都沒給她,只讓她一個小包袱卷着幾件衣裳,就跟着我走了。」
「這些年他們從未來人來信問候過你師姐。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閨女!」
「若不是你師姐自己爭氣,能學了一身好醫術,他們感覺又用得上你師姐了,怎麼可能追過來?」
呂神醫說起往事,全是對徒弟的心疼。
肖洛依聽得也心酸:趙稚面冷心熱,為人善良卻不敢輕易相信人,也跟趙家的漠視有莫大的關係。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確實讓人不齒。
不過好在趙家並未在雷公村落戶,不必朝夕相對,這就夠了。
旁聽的黃達突然道:「張老爺說,趙家在新陶鎮買了宅子,說是以後要定居新陶鎮呢!」
呂神醫又激動起來:「他定居新陶鎮幹什麼?趙稚又不在家!他這是來噁心人嗎?!」
呂盈盈趕忙勸:「爹!爹你別急嘛,反正師姐不在家,他也不可能一直往雷公村跑,你只當沒有這個人就是了。」
呂神醫被呂盈盈勸住,心情好了許多:「你這丫頭,倒是懂事了不少。」知道勸着爹了。
這邊廂剛討論完沒多久呢,趙明堂就來了。
這次來的只有趙明堂和趙振祖。
原來趙明堂是來找呂神醫看病的。
呂神醫今日的脾氣格外暴躁:「我沒空!我不看!他愛找誰看就找誰看!」
肖洛依卻顧忌着趙稚夾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