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這才撒手,余素琴看着自己被捏成得發紫的手腕,卻尖叫了起來:「現哥兒,你真這樣忘恩負義?再怎麼樣,他也是你的」
話到嘴邊,余素琴又憋住了,她看了一眼陳彥峰。
陳彥峰面沉如水,黑得像鍋底。
「你若是今日不肯幫我們,就別怪我嚷嚷出來!」余素琴再次威脅。
她就不信,陳懷現他們費了這麼多年的力氣,才建起這樣一個青磚大瓦房,會願意因為身份暴露,而毀於一旦!
陳懷現嗤笑一聲,主動開口:「若是我不肯幫你,你就要嚷嚷出來,說他曾經是我的父親嗎?」
「你還想嚷嚷,我曾經是侯府世子爺嗎?」
「或者你想告訴所有人,因為我父親寵妾滅妻,污衊我娘與人有染,說我們三個是野種,所以被一紙休書逐出家門?」
「又或者,你想告訴所有人,他!已經開了祠堂,將我們三兄弟族譜除名,從此跟威遠侯府再無瓜葛?!」
陳懷現指着陳彥峰,怒目圓睜,鬍鬚怒張,瞧着跟怒目金剛似的,竟叫人望而生畏!
余素琴呆住:他怎麼怎麼還主動嚷嚷出來了呢?!
這等醜事,他不該好好遮掩着嗎?
不等余素琴再說什麼,陳懷現指了指陳彥峰:「你們是從京城出來的,難道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就連聖上都聽說了?」
「若是聖上要牽連我們,這次的聖旨怎麼沒把我們三兄弟也算進去?」
「聖上一定心知肚明:既然當初我們被逐出家門,族譜除名,那你們做的孽,與我三兄弟就無關!」
余素琴:「!!!」
陳彥峰:「」
他竟一點都不怕?!
他怎麼如此篤定?!
手中最大的王牌陡然被掀開,卻發現一文不值,余素琴和陳彥峰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顫!
若當初讓他們離開時,威遠侯府再溫和一些,對他們更好一些,給他們留些面子,再給他們一些銀錢是不是現在會有不同?
然而世上沒有早知道。
當初站在大宅門中放肆嗤笑的大伯母,如今卻為了一口飯,一張床,涎着臉求上門來。
當初高高在上的威遠侯,此時卻為了一家老小的容身之所,登門求和。
何其可笑!
真相被陳懷現親自揭開,陳懷瑜面色逐漸蒼白。
陳懷瑾看了一眼小弟,上前一步盯着余素琴,嘴裏蹦出一個字:「滾!」
不等余素琴再說什麼,一直態度溫和的溫大元從腰上扯下鞭子來,一鞭子抽在了余素琴大腿上:「還不快走!」
余素琴疼得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啊!我這就走我這就走!現哥兒,當年的事情可跟我無關啊!我到底是你大伯母」
陳懷現冷冷地瞥了余素琴一眼:「當初譏諷嘲笑我娘的時候,對着我們吐口水、推我們出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是我大伯母?」
余素琴:他還記仇的嘞?
眼看着溫大元的鞭子又舉了起來,余素琴趕緊往外跑:「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溫大元沒打陳彥峰,那是給肖洛依留面子,可陳彥峰若是不識趣,那就
眼看着溫大元舉着鞭子看向了自己這邊,陳彥峰不想當着他們三兄弟的面挨打,也只好抬腳離開了。
關鍵時刻,葛娘子走了出來:「肖娘子,要給這位差官打包飯菜嗎?」
溫大元要送這兩個喪門星去落馬坡,不能留下吃飯,正為晚飯失落呢,聞言立刻看向肖洛依。
肖洛依笑了笑,親手將兩個包好了飯菜的大布包接過來遞給了溫大元:「我聽說那邊還有一個差役守在那裏,你多帶一份過去,一會兒一起吃。」
溫大元聞着包袱里若隱若現的香味,頓時從心裏到胃裏都妥帖了,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來:「那就多謝了!」
肖洛依笑着點頭:「若是你們最近需要在這裏守着,不方便做飯,也可以來我家拿飯菜過去。」
溫大元眼睛更亮了:「那敢情好!若是有需要,我必定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