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搖了搖頭:「不是,她是個大學女老師。你告訴我,你在國外都遇見了什麼?輸了多少錢?咱們傾家蕩產能賠上嗎?」
「賠不上。」穆大安想起自己的愚蠢,再次捂住臉,聲音沙啞,哽咽,「慧慧!你什麼都別問,乖乖地跟我離婚,我把家裏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你。」
「然後呢?你怎麼辦?」袁慧紅了眼眶,夫妻多年,她已經猜出了穆大安心裏的想法,「要離開我們母子?用自己的命去償還犯下的錯?
你這麼做是痛快了,可讓我們母子怎麼活?孩子還小,才讀初二,難道你要讓他失去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父親?」
穆大安捂住臉,不敢看袁慧的眼睛,她猜測的沒錯,這就是他鐵了心要跟她離婚的原因。
離婚了,袁慧母子跟他沒關係,那些人找他們也沒用。最後沒辦法,他就去死。
人死債消,那筆錢誰也不能找他還。
「大安!你不能這麼想的,你得為我們想想。」袁慧再次抱住穆大安,哀哀哭泣,「我們是夫妻啊!你有事不要緊,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違法犯紀的事做了就做了,沒關係,咱接受法律的制裁,咱改。不管啥都沒有命重要啊!有命在,才有希望,才有動力。
人都沒了,再努力又有什麼用?大安!你犯錯誤不要緊,咱積極報告給有關部門。我那朋友說了,像你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被人盯上,做局陷害的結果。」
「你的朋友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被人給盯上了。」穆大安抹了一把臉,回手摟住妻子,「他們做了一個局,引誘我上鈎,一開始我不懂,傻傻地進了局。」
袁慧儘量小聲勸慰:「沒事的。大安!聽我的,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咱們國家剛剛興起,難免容易被人盯上。
今天是你,以後說不定就是別人。咱們吃過虧,上過當,得說出來提醒一下別人,不能叫他們總得逞。
也許你揭發有功,後續量刑也會考慮適當放寬。咱們犯的是經濟罪,不是人命案子,就算要關也會有個期限。
去自首吧,不找別人,就找國軍。不管你進去多少年,我和孩子都會等着你回來,至少咱們這個家還是完整的。」
聽完妻子的話,穆大安原本枯敗的心死灰復燃。
原本打算跟袁慧離完婚後就跳樓輕生,實在是欠了太多的賭債,還在國外借了高利貸,這輩子都還不上。
那些人每天都會打電話來逼迫他,他都快崩潰了。
妻子的意思他聽明白了,讓他去找錢國軍,把自己遇到的事都說出來,尋求庇護。
那樣的話他將身敗名裂,父母兄弟姐妹都會因為他的事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
要是他跳樓身亡,外頭的人不懂怎麼回事,也許父母兄弟受到的指點會少一些。他離去,留給父母的心理傷害卻是最大的。
看他不出聲,袁慧繼續勸:「你放心!你的事我會讓國軍替你保密。爸媽那裏我會很婉轉地告訴他們,可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年邁的老人怎麼辦?
他們養大兒子的願望是希望他一生平安順遂,快樂幸福,不是要看到他被人迫害致死。」
「你,相信我是被人迫害的?」穆大安轉頭看着袁慧,「你不覺得我是咎由自取?」
袁慧搖了搖頭:「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沒人引誘,你根本連賭場的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麼玩的。」
穆大安沉默了片刻,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我第一次出國考察,上街閒逛,遇上一個亞洲人。
那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說一口流利的華語,瞧着個性單純。我以為她是我們華國人,就跟她多聊了幾句。
她帶着我去賭城門口,我瞧着那地方人來人往的很熱鬧,抱着長見識的心態走了進去。」
袁慧沒有打斷他的話,就靜靜地聽他往下說。她心裏很清楚,那個說華語的亞洲小姑娘就是引誘他坐上賭桌的妖精。
「賭城裏各種各樣的賭博很多,我也不懂。小姑娘買了幾個籌碼,讓我隨便玩。那天我運氣很好,不管怎麼玩都是贏的。」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