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學藝不精,我們堅定沒有縫錯,肯定是你被人騙了。」
「對,那鞋子的縫線不難,看一遍就能學會,怎麼可能錯?」
「服裝廠那麼複雜的花樣我們都能學會,何況是縫個鞋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陳珠珠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人家廠里要求返工,你們自己達不到要求,那只能捨棄手工費。
要錢可以,拿貨回來返工,兩天做好,做不好就賠償,你們願意嗎?如果願意,我馬上打電話拉貨回來,不願意就只能這樣。」
所有的嫂子們都傻眼了,沒見過陳珠珠這麼不要臉的,一味地強壓她們,剝削她們。
徐愛華紅着眼眶哭着說道:「陳珠珠!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做的活計。怎麼能說不給錢就不給錢?早知道我就該推了不做。」
她一哭,其他幾位嫂子也跟着難過。
誰說不是呢?
她們辛辛苦苦地做了這麼久,連服裝廠來的貨都耽誤了。好在盧嫂子沒有生氣,秦老師也不是心眼小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惱了她們。
要是真惱了她們,往後服裝廠來貨都不給她們了怎麼辦?
「不是我不給,是人廠里不給。」陳珠珠瞪着徐愛華,「你一把年紀了連句人話都聽不懂?
收貨的人為什麼不給錢,不都當着大家的面說清楚了嗎?還用得着我再廢話?」
本來沒錢拿,徐愛華肚子裏就憋着一股氣,被陳珠珠一吼,更氣了。
抹了一把臉,回吼:「說來說去還不是你無用,當初跟廠里交接的時候怎麼不說清楚?
他派來教我們的師傅教的是正確的嗎?貨被拉走,一分錢不給,你怎麼不去找廠里的人要?跟我們生氣有啥用?」
陳珠珠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心虛,找廠里人要?她上哪兒去找?
人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其實她連人家的廠在哪兒都不知道,就知道在海城。
海城這麼大,到底鞋廠在海城的哪個犄角旮旯,她又沒去過,上哪兒知道去。
電話是有,從來沒打過。剛才回來她試着撥打了一下,通了,沒人接。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家故意不接,還是根本就沒這個電話。
管他的,反正她沒損失什麼,不就家屬院的嫂子們不理她嗎?那就不理好了。
剛才一路回來她就想清楚了,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成了定局。她不可能為了這事低聲下氣去討好人,也不可能為這事覺得愧疚。
她有啥愧疚的?
縫鞋子的方法是廠里的人來教的,嫂子們學沒學會,學得怎麼樣她也沒問,各憑本事。
現在人家說縫錯了要返工,她能怎麼辦?只能說嫂子們學藝不精,可不關她啥事。
「找什麼找?就算真的找去了,人家還是這個說法。」
陳珠珠不會說她不知道廠在哪兒,只會舔着臉跟大家掰扯。
「本來就是你們縫錯了,不是人家廠里的問題,沒讓咱們賠償縫鞋子的線就不錯了,還敢去找?」
屋裏的沈晨鳴聽了,冷冷地丟出兩個字:「蠢貨。」
秦雙雙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也不贊同陳珠珠的做法,其實是可以找去廠里問問的,甚至還可以去廠里看看,到底是縫錯了還是他們故意的。
陳珠珠不想去,不想給嫂子們找回手工費,也沒人能強迫得了她。
嫂子們被她這麼一說,個個都垂頭喪氣。
陳珠珠不肯去找,這筆錢她們就真的指望不上了。看來白干已成定局,想要拿到錢比登天都難。
有幾個嫂子氣得不行,邊往回走邊小小聲地咒罵。
「該死的陳珠珠,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不要臉的,居然說我們做錯了,她擺明了就是不想給錢。」
「咱們都是傻子,你看人盧嫂子還有其他幾位嫂子多聰明,根本不沾手。服裝廠來的活也沒喊咱們,人家自己就做了。」
「以後誰再給我活都不幹了,就跟着盧嫂子和秦老師,人家那才是正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