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嬸兒心裏很感動,能被晚輩心疼,不讓她辛苦,她很知足。
「那就按你說的辦,滷料就由她們送,這樣也好,減輕不少工作量。自己做的話,的確辛苦。」
「嬸兒!不瞞你說,我不希望你和叔為了飯店把自己累着。咱們開這個飯店不為圖掙大錢,是圖着叔手裏的手藝不能失傳。」秦雙雙看了眼正在跟兩位老爺子喝酒的許叔,「實在干不動了就找個徒弟吧!許家的手藝總得要有人接過去才行。」
許嬸兒眼眶微紅:「雙雙!你年紀不大,看事情永遠那麼通透。我和你許叔也是這麼打算的,有人願意來學徒,我們還在觀察,想找個人品好一些的孩子傳承下去。」
「也行,許叔還能幹幾年呢,不急。」
王雲麗在一旁聽着,一句話都不敢插,她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許叔要找學徒的事她壓根不知道,來店裏的次數比雙雙還多呢,她就沒往這方面去想過。
她年紀是比雙雙大,論社會閱歷,論為人處世,真是個小白。估計是家裏人把她養得太好了,才會變成這樣。
以後她要跟着許叔一起好好學開店,爭取做個啥事能獨當一面的人。
事情說完,開始算賬,秦雙雙對了一遍,許叔許嬸兒每天總結的數目都是對的。
存摺上的錢和還沒存進去的現金都放在一起,留下五百塊錢運轉,扣除許叔許嬸兒該得的工資,再減去他們平時支取的費用,餘下的按照比例,三人給分掉了。
本來要留下買冰箱的錢,許嬸兒說:「冰箱這會兒用不着,得到夏天才用上呢。到那時掙的錢早就夠買一個冰箱的了。」
秦雙雙覺得也對,現在是冬天,不需要買冰箱,離天氣熱還早,開幾個月,不可能連台冰箱的錢都掙不出來。
分到手裏的錢還在存摺上,許嬸兒讓王雲麗陪着她去銀行把錢取了出來,三人拿了各自該拿的那部分。
秦雙雙伸出手握住了許嬸兒的:「嬸兒!謝謝你為店裏操心勞力,明年咱們再接再厲。」
許嬸兒笑了:「雙雙!瞧你這話說的,我拿了工資,操心勞力不是應該的嗎?今年咱們幹的時間不長,拿到手的錢也不多。
等明年,咱們一定能多分些,爭取把你們投資的都掙回來。」
「行,那我可就盼着了。」秦雙雙說完笑了,「許嬸兒!咱店能不能掙錢,可就全靠你和我叔了。」
「放心!叔和嬸兒一定多多努力,爭取把咱家的店越干越大,生意越來越好。雙雙!麗麗!跟着你們倆小姑娘一塊兒干,我都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
「呵呵呵!我也這麼覺得。」王雲麗瞧着許嬸兒,「你的精神狀態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許嬸兒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真的?我也感覺自從開了店,心情都好了不少。每天過得很充實,買菜,洗菜,做菜,端給客人。特別是收錢的時候,心裏頭美得不行,感覺這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秦雙雙聽着許嬸兒的話,感覺到她心裏的變化,跟自己第一次見她時相差太多了。
「我和你許叔算是半路夫妻,我們兩個都是掃大街的,那段日子真的苦啊。就是因為太苦了,我們抱團取暖,後來走到了一起。」
話匣子打開,許嬸兒越說越多,找人傾訴。秦雙雙和王雲麗都沒說話,靜靜地聽着。
「我們被人指指點點,被人說閒話,扔爛菜葉,扔臭雞蛋,我們都忍了。不忍不行,我們不敢隨便反抗,越是反抗就越會被收拾得狠。
後來好些了,就自己開了家小飯館,也沒什麼人來吃。大家都不敢來,怕被我們沾染了什麼。再後來日子好一點了,也有人請你們許叔去掌勺,他脾氣倔,拒絕了。
我也沒管,左右我們家就兩大人,只要餓不死就行。去不去的就那樣,他不喜歡被人呼來喝去,我也不捨得看他跟人點頭哈腰。」
說完,許嬸兒的眼眶紅了,感激地看着眼前兩個小姑娘。
「你們倆說要開飯店,我們很開心,真的,特別開心。開家正式的飯店,可比我們開在家裏的菜館子強多了。
以前瞧不上我們的人,如今也會跟我們和顏悅色了。偶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