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偽蜀軍小卒正打瞌睡,卻被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醒。
眼睛還沒睜開,嘴裏便罵罵咧咧:「格老子地,哪個擾大爺休息?」
邊上的一眾偽蜀軍小卒也都從瞌睡中驚醒,但他們很快就沒了脾氣——面前這擾人清夢的混蛋一身黑色衣甲,顯然是秦國的軍卒,貌似還是個低級軍官。
秦國人,如今在巴蜀之地就是太上皇。
誰敢招惹秦人?
那幫偽蜀軍小卒們一骨碌爬起身來,對着秦軍什長點頭哈腰:「罵錯人了,見諒,見諒有甚麼吩咐?」
那個秦軍什長拎起那個方才半睡半醒口無遮攔的偽蜀軍士卒的衣領,毫不客氣地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啪!
一個老兵,手勁有多大?
那個偽蜀軍小卒臉上立刻便腫了起來,一張嘴,吐出帶血的半顆碎牙。
卻也敢怒不敢言,只能抱着頭,連連賠罪。
秦兵什長又拳打腳踢了好幾下,這才罷休,然後大大咧咧地說道:「去,給我們尋幾個女人來,今晚送到我們營帳里。」
眾偽蜀軍士卒目瞪口呆。
「您也知道,公孫將軍來了之後,下令軍管此城,這城中沒有小妓」有人說道。
秦兵什長眼睛一瞪,巴掌高高揚起,嚇得那人趕忙閉上了嘴。
秦兵什長滿意地放下巴掌,冷哼一聲:「你秦國爺爺管不了那麼多,反正今晚就要女人——管你用甚麼手段,若是今晚找不來,我們就去你家裏做客,看看你妻女姿色如何?」
說罷,衝着那個被打得滿嘴是血的偽蜀軍小卒吐了口唾沫,揚長而去。
一邊走,一邊還輕蔑地說着:「哼,蜀人,就是我大秦的狗!」
「若能乖乖聽話,時不時汪汪叫上兩聲哄咱們老秦人開心,便賞些殘羹冷飯吃。」
「要是不聽話,就燉了吃肉!」
眾偽蜀軍看着秦兵什長離去的背影,一個個滿心悲憤,卻都敢怒不敢言。
只能忍氣吞聲。
自打秦國征服巴蜀到現在,已經十年有餘了——秦人一直以征服者自居。
像是秦人欺凌巴蜀人這樣的事兒,也屢見不鮮。
你說告官?有個屁用!只會再挨一頓揍!
咱們堂堂蜀侯,便是秦國公子嬴惲。
你說反抗?
說實在的,拋開秦國人對巴蜀人的歧視侮辱不談——單憑秦國在巴蜀徵收的高額賦稅,便讓巴蜀人苦不堪言。
可是都有妻兒老小,誰也不敢造次。
只能在心裏,暗暗給那些反抗秦兵的巴蜀義軍加油助威。
若領到『圍剿亂軍』的任務,只要能瞞住上面的將軍,也都出工不出力。
該死的秦人!跋扈的秦人!
找女人?去哪給他們找女人?
成固城外。
天色漸暗。
郊外的密林之中,洪石頭和一個青衣漢子低聲說着什麼,最後拍了拍那漢子的肩膀——也不見怎麼動作,青衣漢子一個縱躍,幾乎是憑空消失了。
若是知曉青羽衛、黑羽衛存在的人,定然心中清楚——那青衣漢子,定是曲陽侯麾下的青羽衛探子。
洪石頭笑意吟吟,似乎方才從青羽衛探子嘴裏得到了什麼好消息,走向川庸、川開二人。
二人一齊拱手:「洪將軍。」
洪石頭輕咳一聲:「十日之期已至!」
「二十七組義軍猛士,如今已經到了二十五組——便是兩千五百精兵!」
「還有兩組人,至今未到——想必是有了什麼意外耽擱了。」
川庸和川開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他們叛變——都是川氏一族的親信。
肯定是山高林密,又要黑夜行軍,手上又沒有缺德導航——一時迷失了方向,在這個時代太正常了。
「大事不宜拖延——今夜,按計劃出擊!攻打成固!」洪石頭大手一揮,如是說道。
城中的秦兵,只有一千人。協助的偽蜀軍隊倒是人數不少,足有三千人之眾。
415 偽蜀軍的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