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公子章府邸之中。
趙章恭敬地為召滑捏着肩膀,一邊出言問道:「刀先生趙章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
召滑微微一笑:「公子可是想問流言之事?」
趙章重重點頭:「正是!」
「按理來說,我現在該在國人臣民之中散播自己的好處,為自己正名以圖引起國人的支持、得到好名聲,」
「為何先生偏偏要我」趙章微微遲疑,咬着腮幫子道:「把自己說得那般不堪?」
「現在大街小巷,都說我是個賊子。」
「簡直豈有此理!」
「那些謠言越說越離譜說我是個吃人妖物也便罷了,怎麼連我的戰場功勳也被抹黑」
趙章說不下去了,站起身來,一時間悲從中來:「可惜我一世英名」
召滑笑了。
沒錯!
那大街小巷之中的傳言,其實是召滑放出去的!
召滑輕笑道:「公子稍安勿躁。」
「國人議論洶洶,這話,定會傳到主父耳中。」
「公子肖與不肖,國人自然不知,但主父還能不知?」
「公子的太子之位無端被廢之後,還在盡心盡力朝堂之事、謹守臣道、以臣事弟國人偏偏還要誤解你、誹謗你、羞辱你」
簡直是當代悲情男主啊!
召滑撫須一笑:「主父定然會補償你。」
「說不定,還有一些別的意外收穫」
趙章精神一振,再三發問。
但召滑目光閃爍,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趙章:「可真急死我了!」
邯鄲王宮,花園之中。
春光明媚,繁華似錦——但趙雍此刻的心情卻十分陰沉,坐在花園中的涼亭里,臉色陰鷙,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召滑的計策已經生效了。
「稟報主父——趙王來了。」內侍恭敬地上前稟報道。
趙雍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都退下,不要打擾我們父子二人對話。」
內侍們默默散開。
新近即位的趙王趙何滿面春風,大踏步走來,隔得老遠便聽到他的笑聲:「主父,兒臣給您問安了為何突然急招我來」
趙何突然注意到了趙雍陰沉的臉色,笑聲戛然而止。
趙雍的眼神銳利如刀,直刺趙何心口:「跪下!」
趙何堂堂趙王,但是在趙雍面前卻沒有任何尊嚴可言——雖然趙雍宣佈退位,但他仍然是趙國背後真正的王者,這一點,任何人都不會質疑。
趙何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滿臉懵逼:「主父,這是為何?」
趙雍聲音低沉,充滿了威嚴:「何兒,你已經有了王位,卻還要對趙章的名聲下手,令人散佈你王兄的謠言是何居心?」
趙何心中一驚!
啊?
握草?
咋回事?
朝野之中議論的聲音,趙何也清楚,甚至還一度為此竊喜但蒼天昭昭,這真不是我散播出去的謠言吶!
「主父!兒臣絕無此意!絕無此舉!」趙何大聲喊冤。
趙雍臉色更加陰沉:「居然還敢狡辯!」
「趙章名聲受損,你心中最快活了,是也不是?那些謠言說得有鼻子有眼,若非你在背後中傷,還有誰?」
「你已經繼了趙王之位,為何還對你的長兄有如此敵意?」
「寡人廢了你的太子之位後,趙章可曾對你有過半點兒忤逆?不!他沒有!」
「相反,他處處對你恭謹禮讓,執禮甚恭你卻還要污他的聲名,以絕後患?」
趙雍越說越氣,聲音很大。
就連早早散開的內侍們,也聽得清清楚楚。
趙何連連叩首,心中充滿了冤屈:「主父明鑑——兒臣若有此舉,天理難容!」
眼看趙何還在『狡辯』,趙雍心中大怒!
要是趙何乾脆利落地承認了,趙雍還不至於這麼生氣。
奶奶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