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個人曾經有過爭吵。
幾個月不見,皇后感覺兒子長大了,她有些感懷。
不過,她沒有忘記提醒他正事:「東宮裏的耳目太多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若是有空就收拾一番。還有你那個宮女,皇上要是得到了消息,說不定真會殺了她,你若是喜歡她,要做好萬全打算,最好派個人護着她。」
「兒臣都知曉了。」
陪着皇后用了一頓飯,直到傍晚,慕容烈才重新回到東宮。
他坐下以後,思索了一番,就讓人把姜恬帶來。
才短短几日不見,姜恬的氣色竟然好了一些。
他平白無故受流言蜚語騷擾,還要收拾爛攤子,姜恬作為另外一個當事之人,竟然絲毫不受影響,還越來越好,任誰都會心理不平衡。
「你這段日子在做什麼?」
慕容烈問她。
姜恬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太子殿下,奴婢就如往日一般生活,每日除了打掃庭院,便是吃飯睡覺。」
慕容烈冷笑了一下,她的生活倒是夠簡單的。
一個頭腦簡單的人,會在一年後殺掉他,他要是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太子瘋了的流言定會傳遍天下。
「你知不知曉,你的默認,讓皇后以為我寵幸了你。」
姜恬的語氣沒什麼變化:「奴婢不知。」
她什麼都不知,慕容烈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他懶得再跟這個女人廢話。
看出了姜恬的性格,他知道跟她說什麼,她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這個女人就是個木頭。
「從明日開始,你到書房,做我的貼身宮女。」
慕容烈一邊說着,緊盯着姜恬看。
姜恬臉上的表情還是看不出什麼異狀,她福了福身,恭敬地應道:「是。」
「那你退下吧。」
慕容烈早就找人把姜恬的底細查了個遍,目前來看,她的行跡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看來那個背後的人還沒聯繫上她。
她往後會不會給他下毒,慕容烈當然無法保證。
但他卻很期待。
這一世,姜恬提前成為了他的貼身宮女,不知道誰會跳出來,做他的刀下亡魂。
姜恬到了書房以後,每日還是幹着最平常的活。
慕容烈平日裏不太在書房裏待着。
他心裏有文韜武略,又無處施展,在書房中,看着他從小讀了那麼多遍的聖賢書,如今根本派不上用場,慕容烈的心口只會愈加鬱悶。
既然他碰觸不到皇權,那些權謀之術也沒有用武之地。
姜恬來了以後,慕容烈去書房的頻率高了一些。
他只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姜恬有什麼異常之處。
然而,他的觀察註定是無果的。
姜恬仿佛被人抽去了七情六慾,就剩下一個軀殼,每天拉着一張臉做這做那,看不出她有任何喜愛或者不喜愛之物。
所有人在她的眼中好像都是一樣的。
可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大大的不一樣了。
在書房做事的宮女不止姜恬一位,其他宮女多多少少有了幾個較好的伴兒,唯獨姜恬一直獨來獨往,洗漱完就睡,根本不給別人與她交好的空間。
她是一個老實的怪人,很多宮女都偷偷這麼說。
慕容烈看出她挺怪的,卻也懶得管。
這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她要是敢鬧出事,慕容烈肯定會第一時間處置她。
這一夜,慕容烈在書房待的時間久了一些。
他剛提筆寫了幾個字,就皺了一下眉頭:「給我磨墨。」
等到他的話音落下,一個人不聲不響地走到他的旁邊,開始為他磨墨。
過了好一會兒,慕容烈漸漸發覺不對,他側目看向那個人:「你會磨墨嗎?」
姜恬搖搖頭,恭敬地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奴婢不會。」
不能生氣,慕容烈對自己說。
「不會你也不知道學,不知道問,讓你磨